此时,萧陌然偕同影二和余尚步入大堂,余尚身边押着一位衣饰华贵却怒形于色的女子。
她不停地挣扎与谩骂,空旷的殿堂上,她的愤懑之词清晰可闻。
面对此景,傅清并未表现出过多关注,继续向安隆帝禀报道:“据规矩,平民女子不得擅自入宫,经微臣查探才知,此女子乃是从怀远国潜入我国,且用心不良。更为巧合的是,她也自称为莫馨。”
“微臣觉察事有蹊跷,遂速与萧小将军联袂入宫禀报。”
语毕,傅清退至一侧,沉默不语,静观这场颜家风雨欲来的风暴。
颜廷深跪在大殿中央,一闻“莫馨”之名,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晦暗。
而颜君在听到傅清口中提及“莫馨”,眼神也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错愕。
萧陌然侧目望了一眼端坐上首的苏砚昭,没有多言,直接指示作为公主秘密守卫的余尚,要他详尽陈述整件事情的原委。
苏砚昭与萧陌然眼神交汇一瞬,旋即各自移开目光,共同注视着被强带入殿的莫馨。
与之前颜廷深带到她面前的那个假冒者相比,这位真正的莫馨性情刚烈异常,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野心与筹谋。
她的视线从莫馨身上移开,转向颜廷深,语气温和却带着逼人的冷意,“颜公子曾言,所救之人为一介无权无势的普通民女,那么,这位莫小姐的存在,又当如何解释?”
颜廷深内心慌乱不已,但仍坚称自己与怀远国的莫馨并无瓜葛,“微臣与她素昧平生,更不知其底细。萧小将军对公主早有非分之想,难保这不是他蓄意找来的人。”
颜君也连忙否认,“陛下,公主殿下,此女源于怀远国,犬子近半年未曾离开京城,怎可能与怀远女子有染?此事背后定有隐秘,恐是有人处心积虑挑拨皇室与颜家的关系——”
“够了!”
安隆帝的耐心仿佛已到了极限,怒火终于失控,如同脱缰野马,四处燎原。
他猛然抓起桌上的两份奏折,狠狠掷在颜君和颜廷深面前。
奏折在空中翻飞,一页页揭露,字字如冰,令人心寒,“尔等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她,那么,这两份奏折又该如何解释?!”
“颜君,你身为太傅,能否确保自己与怀远国毫无瓜葛?”
“颜廷深,你作为朕亲自选定的驸马,能否断定自己与怀远莫家之女私下绝无任何瓜葛?”
安隆帝因愤怒而手颤,手指着地上的奏折,眼中杀机凛冽,“婚礼前后,怀远国动作频繁,多次试图干预我南岭内政。”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的每一份奏折,无一不直接或间接地提及你颜家!”
“我倒要问,你颜家究竟有何手段,能让怀远国接连示好?是因为眼看将得的驸马身份,还是依仗颜家在朝中的深厚根基与强大势力,进而图谋篡夺王权?”
此言一出,大殿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之中。
颜君双手紧握成拳,连连叩头,声音中满是冤屈与无奈,“陛下……
老臣实在是冤枉啊……”陛下对于微臣,对于颜家,有着无可比拟的知遇与提拔之恩,这份恩情比天高,比地厚,老臣铭记于心,又怎敢做出忘恩负义,勾结异国的行径?”
此时,蔡永政等人也纷纷上前劝解,语气中充满了恳切:
“陛下殿下,太傅大人对朝廷可谓鞠躬尽瘁,为了国家的事务劳心劳力,精疲力竭。颜家以及太傅对殿下您的忠诚,对朝廷的忠心,对南岭的一片赤诚,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请殿下务必明鉴!”
安隆帝的怒意如同火山爆发,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梁柱嗡嗡作响:“颜家自称对朕肝脑涂地?颜君啊颜君,你真正用心用力的,究竟是向着朕,还是觊觎着朕身后的龙椅?!”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脸色苍白,六神无主的颜廷深,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女儿情深似海,转身却又与其他国度的女子暗通款曲,使得朕的掌上明珠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当年求娶公主之时,你卑微至极,向朕许下了种种誓言,可一旦龙婿之名加身,便弄出这等不堪的丑闻。朕真是想问问你,你追求的,到底是朕的女儿,还是南岭的万里江山?!”
“颜家自诩对朝廷尽心竭力?朕尚且安稳坐于此,你们竟就胆敢与怀远国外交勾结,在国内拉拢朝臣,新婚之际就让我女儿蒙羞受辱。”
“若是朕有个万一,这南岭,还能剩下什么皇家的颜面?不都成了你们颜家的天下了吗?!”
颜廷深拼尽全力摇头,急切辩解:“殿下息怒,微臣万万不敢,颜家也绝对没有二心!”
“绝对没有二心?”
安隆帝强压胸中的怒火,一步一步从御阶上缓缓走下,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如果说绝对没有二心,为何颜家会与怀远国勾结,让其作为自己的靠山?”
“如果说绝对没有二心,颜家又是怎样拉拢群臣,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站队效忠?今日这一出,不正是带着一群支持者前来,企图迫使朕妥协退让吗?”
蔡永政等人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不住地颤抖,
特别是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