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廷深,我为了你,孤身一人来到了这座皇城,你就这样对待我?”
她的话中夹杂着哀怨与无奈。
颜廷深的脸色愈发阴沉,他连一步都不愿意再向她迈进,也不愿意多费口舌去争辩,直接冷硬地呵斥道:“趁早离开吧,莫馨,这里不是你该胡闹的地方!”
莫馨苦笑一声,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的身影,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言说,“婚礼已经结束,你已成为名副其实的驸马爷,为何还要如此忌惮那位公主?”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与不甘。
颜廷深面色铁青,一时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在那座宅院外的树丛之中,隐藏着的影二在听到“丈夫”二字时,惊讶得差点失足从树上滑落。
影一一手紧紧拉住了他,不满地上下打量,语带责备:“你身为隐卫的素质哪里去了?能不能专心一点?”
影二拉着影一一同离开,心中已是翻江倒海,“现在还谈什么隐卫素质?这位颜公子竟然在外有正妻,还敢迎娶南希公主?我们得赶快回去禀告主人,此事非同小可!”
两人身影一晃,如同夜风中的一抹暗影,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戌时已过半,公主府内的喧哗声渐次褪去,只留下偶尔一两声夜鸟的啼鸣,与夜风轻拂树叶的细语交织,在静谧中编织出一片南希的乐章。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朱红的屋檐上,给这座皇家府邸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萧陌然站在书房窗前,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的笑意似乎蕴含着难以名状的锋芒。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那温润的白玉酒瓶,不觉间力道加重,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窗外,一阵阵细碎的声音悄然响起,宛如蜘蛛网在寂静的夜空中无声裂开,预示着某种微妙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江离然坐在一旁,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萧陌然微妙的情绪变化,不由心生疑窦,正欲开口询问,却见萧陌然突地脸色一沉,将手中紧攥的白玉酒瓶猛然掷出。
那瓶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而决绝的弧线,随即砰然碎裂于地,清脆的破裂声在这静夜中格外刺耳。
江离然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犹如寒冰般迅速攀爬上心头。
未待江离然完全反应过来,萧陌然已起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背影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愤怒。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黑洞般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难以抑制的阴郁与怒火,最终突破了理智的堤防,一发不可收拾。
见此情景,江离然心知事情非同小可,顾不得其他,赶紧起身追随其后,意图用尽全力将其拽回理智的边缘。
今夜乃公主与驸马的大婚之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掀起轩然大波,搅动整个朝廷的风云。
颜家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其权势盘根错节,任何微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引发连锁反应,虽然近年来萧家凭借着皇帝的宠信日益显赫,但在面对如此盘根错节的颜家时,正面冲突仍是一场极为棘手的考验。
更何况,此事还直接关联到皇室的脸面与尊严,稍有差池,其后果之严重,难以预料。
江离然心急如焚,加快步伐欲阻止萧陌然,但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对方衣角的刹那,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气喘吁吁的呼唤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原来是躲在哪处偷闲的影二和影一一,此刻正神色慌张地跑来。
“大人!”
二人几乎是同时喊出,急切之情溢于言表,“我们发现了紧急情况,必须立刻禀报!”
萧陌然略带不悦地扫视了一眼这两个手下,他们的慌乱显然不合时宜。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绕过了他们,继续向前迈去。
影二甚至没能站稳脚跟,便急不可耐地将晚间探查所得的秘密一股脑儿倾吐而出,全然顾不上音量的控制。
“大人,那个……那位驸马爷,他竟然在外另有家室!就藏在城南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里,今日我和影一无意间……”
“你说什么?”
萧陌然猛然打断,整个人愣在当地,目光如箭般直射向影二,“家室?”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其中蕴含的情感复杂多变,令人难以捉摸。
影二从那眼神中读出了震惊与紧迫,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
“我和影一确实亲耳所闻,亲眼所见,颜公子在外的确与一名女子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影二毫不迟疑地说道。
影一在旁边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对影二那不自觉更改的称呼暗暗竖起了拇指。
萧陌然的拳头紧紧握住,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深处涌动着难以窥探的情绪风暴。
正当影二准备详述这一惊人发现的详情时,萧陌然的身影竟在一瞬间消失在了清冷的夜色之中,快得让在场的人都未来得及反应。
江离然呆呆地站在原地,被这一连串爆炸性的信息冲击得不知所措。
颜廷深,这位堂堂当朝驸马,竟在宫外还有私情?
每一个字他都能理解,但当它们串联在一起时,却变得那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