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深处,官员们满载而归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行宫边的清潭畔,更是笑语连连,热闹非凡。
直至夕阳染红天际,众人欢聚于安隆帝设下的宴会上,杯筹交错,好不欢乐。
宴会的尾声,颜廷深不动声色地安排侍从给苏砚昭传递信息,言辞含蓄而饱含深情,相约在外相见,并准备了一份礼物。
苏砚昭闻讯,轻轻侧首,穿越喧嚣的人群,与颜廷深目光交汇片刻,随后起身,踏入了微凉的夜风之中,叶语沙沙,宛如低吟。
阜山围场外,没有了宫廷的灯火辉煌,只有月色与稀疏的照明点缀着夜的静谧。
颜廷深立于几株古树之下,周围守卫森严,兰滢和桃月手执宫灯,伴随着苏砚昭款款而来,他迎上前去,怀中抱有一只受伤的雪白小兔,它的后腿上留下了箭伤的痕迹,但经细致包扎后已无大碍。
颜廷深的此举,温柔而细腻,希望以此慰藉苏砚昭,给她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丝乐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礼物,苏砚昭略显犹豫,她担忧自己的养护能力,怕无法给予这幼小生命应有的关爱。
颜廷深则宽慰地一笑,他的目的单纯而又简单,只希望苏砚昭能够快乐,即便兔子最终不能存活,他也并不在意,因为在乎的是那份心意的传达。
正当气氛渐趋温馨之际,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御林军的警报声划破夜空:“有刺客!保护皇上!”
苏砚昭脸色一变,瞳孔急剧收缩,出于本能,她向宫殿方向挪动脚步,但半途中,几道黑影自夜色中腾空而现,持刀逼近,情况危急。
御林军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剑光与黑影交织,场面异常激烈。
颜廷深虽有心保护,无奈力不从心,而此时,更多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形势愈发危急。
更为糟糕的是,刺客们还投掷了烟雾弹,顿时,整个区域陷入了一片混乱,连颜廷深也无法找到苏砚昭的踪迹,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与忧虑。
在这片混沌之中,萧陌然不顾一切地奔出宫殿,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苏砚昭的身影,却发现她早已不在原处。
当烟雾渐渐散去,颜廷深四处张望,企图捕捉到任何关于苏砚昭的线索,然而,四周只剩下空荡与寂静,那位温婉的公主,仿佛在一瞬间蒸发于这片混乱之中,不见踪影。
萧陌然闻言,面容收敛起方才的锋芒,恭敬地回答:“多谢陛下夸奖,陛下过誉了。”
袁山双手捧着那块温润如玉的羊脂白玉,面带笑意地祝贺道:“恭喜萧小将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小太监也将亚军的奖品——一块墨玉,送到了颜廷深面前。
萧陌然接过那块象征着荣耀的羊脂白玉,仔细端详片刻后,竟当着众人的面,径直走向苏砚昭,将玉佩递给了她。
本以为能看场好戏的苏砚昭愣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措手不及,心中满是疑惑。
她下意识地环视周围,然后目光回到萧陌然身上,众人注视下,她强作镇定地问道:“萧小将军这是何意?”
表面上,苏砚昭平静如水,内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是否考虑过此举可能引起的非议?!
面对她的疑问,萧陌然面容依旧平静,眼神轻轻掠过她手腕上已破损的玉镯,温和地解释道:“记得公主上次在行宫林中遭袭时,那只珍贵的白玉手镯不慎损坏,这块羊脂白玉质地极佳,用它来修复最为合适。”
而在不远处,陪同金修宇前来观赛的金若菱,一边嚼着点心,一边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暗自嘀咕,咱们家昭昭的准驸马难道是失踪了不成?
怎么修补手镯这种事,还需要萧小将军亲自出马?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脑海之时,赛场的中心,领了亚军奖品的颜廷深与萧陌然并肩而立,二人一同将手中的玉石递给公主,颜廷深温和地对苏砚昭说道:“公主,这块墨玉质地优良,无论是制作为手镯还是耳饰,都非常适宜。”
随着颜廷深步伐沉稳地迈向前方,双手捧上精心准备的贺礼,整个宴席间的氛围仿佛凝固,只剩下他脚下的红毯轻响,与周遭宾客屏息的南希交织成一曲无声的序章。
高挂的华灯下,安隆帝的目光自尊贵的首位缓缓扫过,最终停留于萧陌然的身形之上,眸中闪烁的是复杂难辨的情绪,夹杂着几分审视与意外。
坐在一旁的萧枭,眉宇间尽是不可置信的惊愕,那双平日里威严的眼睛此刻几乎圆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这位历来与颜家较劲、行事常常出人意料的儿子。
他心里翻涌的不仅仅是震惊,更有几分担忧,仿佛儿子的行为触动了他内心的某种预感。
而江离然,坐在后席,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感交杂得难以名状。
自那次行宫归来的日子以来,他的心绪就没有真正平静过,总是隐隐担忧着萧陌然是否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目睹萧陌然虽然对南希公主情愫暗生,却未行过分之事,他心中的大石才算勉强落下。
然而,万万没想到,在这隆重的场合,萧陌然竟是如此不留余地,非但没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