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枭见状,尝试着将孩子往前递,期望他这位父亲能接过孩子,按照常理,小孩子见到亲人总会有所收敛,但在萧陌然身上,这样的逻辑似乎并不适用。
面对哭泣的孩子,他连伸手的意思都没有,这使得萧枭错愕不已。
一旁,侍者们远远跪倒,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宫门内外,只有这三个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峙局面。
时间缓慢流逝,小皇子渐渐意识到了皇爷爷不再哄他,父亲也仅是冷眼旁观,对他的哭闹不为所动,于是哭声渐弱,最终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只剩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载着无辜与委屈,怔怔地望着萧陌然。
萧陌然面庞依旧如湖水般平静,嘴角微微勾起,那笑中透着一抹淡漠与清冷。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苏承轩的脸上,对于儿子企图通过哭闹来达到目的的行为,并不加以纵容:“哭累了吧?”
他的话语简单直接,“还要继续哭吗?”
小承轩抿着嘴,眼泪依旧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楚楚可怜。
萧枭看着孙子这幅模样,心中疼惜,轻轻摇晃着孩子,生怕他又情绪爆发。
然而,萧陌然的神情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波动,他选择以冷静而理智的态度与小家伙沟通,不顾及孩子是否能够完全理解这些话语背后的含义。
“你娘亲现在非常忙碌,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在你左右。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哭,那就哭吧,反正这里离寝宫远,你娘亲听不见。不过,如果哭累了,就乖乖跟我回安乐宫,父皇明天自然会来接你。”
话音刚落,见小家伙虽然仍在抽泣但已不再号啕大哭,萧陌然便不再理睬,径直转身返回寝宫,留下了一句:“孩子已经安抚好了,父皇请再将他抱回去,明日儿臣会亲自来接他。”
被孤零零地留在宫门口,萧枭一脸迷茫,他疑惑地望向萧陌然离去的背影,又转向同样摸不着头脑的张深,难以置信地问:“你们真的已经尽力哄小皇子了吗?”
张深吞吞吐吐,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了下半句话:“呃…可能…大概是用了我们所有知道的…哄孩子的方法吧。”
萧枭闻言一愣,继而叹息,低头望着一脸委屈的小皇孙:“孩子,这招现在可不顶用了。”
“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嘛。”
他轻笑着,转身轻轻戳了戳小家伙圆嘟嘟的脸蛋,苦笑道:“若要真追究起来,也只能怪你爹娘的房间太大,你在这里哭得那么大声,你娘娘在里面却一点都听不到。还有你那总爱和你争娘娘的爹爹,还故意不让她出门呢。”
“好了,好了。”
他抱着哭累了的小皇孙向安乐宫走去,语气温和而悠长,“还是跟皇爷爷回家吧,我的小宝贝。你现在还太小,连毛都还没长全,和你父皇斗,还差得远呢!”
而在那寝宫之内,床榻之上,苏砚昭的面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半靠着身子,那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点缀着几抹绯红,犹如冬日雪地上偶尔绽放的红梅,分外惹人怜爱。
随着萧陌然步入,轻轻吩咐侍从再次关紧宫门和殿门,“嘭”的一声,这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内显得尤为突兀,也让疲惫的苏砚昭勉强睁开了双眼。
望着那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近,她努力支撑起因久卧而酸软的身体,嗓音微弱地问道:“是小承轩来了吗?他又淘气了吗?”
萧陌然的脸庞如古井不波,语气沉稳,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孩子异常乖巧,未有任何纷扰,夫人尽可宽心。”
语毕,他已悄无声息地行至床畔。
在苏砚昭温柔而略带忧虑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动作轻柔地拉合床帘,如同夜幕缓缓降临,一步步靠近,带起一阵不易察觉的风。
苏砚昭的瞳孔因突如其来的紧张略微收缩,身体下意识地往床褥深处蹭了蹭,嗓音细若蚊呐:“还需继续?”
她的话语间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抗拒与期待。
闻言,他扬起一侧眉毛,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随手将厚重的外衣弃置一旁,动作里满是闲庭信步般的从容不迫。
随即,他伸出双臂,环绕过苏砚昭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珍宝般,将她那满含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揽入胸膛,动作轻柔而坚定。
“夫人,这七个月的冷遇,对为夫而言已是煎熬。如今这短暂的相聚,岂能轻易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仿佛在耳畔呢喃,令人无法抗拒。
被他紧实的怀抱所困,苏砚昭的手指搭在他坚实的肩膀上,过了半晌,终于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语带认真地回应:“夫君,进食过急并非善举。”
听闻此言,他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揉捏着她小巧的耳垂,眼中闪烁着玩味之色,“过急?夫人多虑了,腹中尚有余地,何谈饱和?”
他的言辞间尽是戏谑与逗弄。
整日,苏砚昭未踏出寝宫半步,仿佛与外界隔绝,沉浸在只属于两人的世界里。
辰时将尽,萧陌然处理完朝政后,迫不及待地赶往安乐宫,只为迎接苏承轩。
孩子的喜怒哀乐如六月天,变化无常。
一见父亲的身影,他的眸子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