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将思绪拉回现实,向桃月询问起关于萧陌然的情况:“近期战事日益紧张,殿下他有没有受伤或是遭遇什么危险?”
桃月略微沉吟,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担忧与不确定:“殿下归来时,身上依然穿着征战的战甲,未有更衣沐浴,口中也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受伤的信息。至于他是否毫发无损,奴婢确实无法确定。”
……
川平一战,不仅是对北岭的巨大打击,同时也使得从怀远国远道而来援助的军队遭受重创。
怀远国君闻讯震怒,不久之后便紧急召回了残余不足原兵力三分之一的军队。
失去了外部支援的北岭,其内部实力也在逐渐衰退。
来年的二月,萧陌然亲自披挂上阵,直逼北岭的都城,迫使北岭之王阿正与其臣子逃离,退守西北边陲。
紧接着四月,南岭的军队再次攻占了北岭都城周边的几处战略要地,至此,北岭的军事实力已不及南岭的一半,大片领土落入南岭的版图之中。
面对如此败局,北岭王阿正怒火中烧,对前线连连失利的将领们进行了严酷的惩罚,于同年五月亲率残余部队出征,意图集结国内所有的剩余力量,即便是同归于尽,也要让南岭付出代价。
遗憾的是,阿正忽视了民众的力量。
连年战乱中,为填补国库空虚,阿正不顾民间疾苦,将税收加重,导致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民众负担骤增,民怨沸腾。
因此,当南岭的军队在五月中旬逼近至关键的宁峰关时,阿正虽然在前线与南岭浴血奋战,而北岭的民众,被长期的压迫压到了极限,开始自行组织起来,向南岭敞开了城门。
到了六月初,南岭在宁峰关取得了决定性胜利,随之夺取了关隘以北的另外三座城市。
阿正则带领着心腹撤退至北岭最北端的边疆地带,试图最后一搏。
如此一来,广阔的北方大地,大半部分已落入南岭的控制之中。
六月已过大半,萧陌然处理完繁重的军务后,终于踏上了返回皇城,与苏砚昭重逢的路途。
从岁末至今,半年时光匆匆流逝,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久别之后的首次重聚。
这段时间,尽管两人面对面的机会寥寥可数,但每隔半月,萧陌然都会派遣信使入宫,给苏砚昭送上平安的消息。
整整六个月,不论是风霜雨雪,信使都未有一日迟到,将这份情意绵绵的联系紧紧维系。
而苏砚昭在接到每一封来信后,都会立刻提笔,用最真挚的情感回复,将她的担忧、支持与思念融入纸张的每一个角落。
上次萧陌然回京,还是在寒冬岁末的除夕前夕,那是一个银装素裹,充满期待的时刻。
而这次的归来,已然是绿意盎然的端午时节。
当他踏入皇城的那一天,恰好是端午节后的清晨。
这位年轻有为的帝王,他的第一步便是朝着内殿而去,希望能够尽快见到心中牵挂的人。
然而,当他正匆匆走向内殿时,却被一名侍者拦住,告知皇后此刻并不在皇宫,早在前一天清晨就前往了京城郊外的行宫。
萧陌然的脚步不禁一顿,随即调整方向,准备亲自前往寻找。
但就在他刚要迈出帝后寝宫门槛的瞬间,被影二递上来的几封密封信件所阻。
影二恭敬地呈上信件,一边偷偷观察着主子脸上的表情变化,一边主动请缨:“殿下,京郊的行宫其实并不算太远,不如就让微臣代您前去,先一步探视皇后如何?”
他又补充说:“我们的归来并未事先通报宫中,若是皇后得知殿下已经回京,定会即刻返回这里。”
萧陌然拆开了一封信,轻轻地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影二随即行动起来,没有丝毫犹豫,携同影一向京郊的行宫进发。
路途上,影一低声嘟囔着:
“如果殿下一开始就派人通知皇后,昨天何必急着回京,通宵未眠,就是为了早一点见到皇后,结果人却不在宫里。”
影二闻言,斜了影一一眼,语气里充满了哭笑不得的意味:“你这木头脑袋,哪里懂得这其中的情趣?这叫做惊喜,懂吗?”
影一不甘示弱地反驳:“惊喜得建立在皇后正好在宫中,冷不丁见到殿下的回归,那才叫真正的惊喜加惊吓。”
“现在皇后根本不在宫里,哪来的惊喜?”影一理直气壮地说。
影二一时语塞,只能用一个无奈的眼神回应。
然而,影一的“高论”似乎还没有结束,趁着影二无言以对,他又补了一句:
“再说了,宫里除了皇后,还有谁能留住殿下呢?夏夷皇后也尚未正式入住皇宫,殿下又是半年多未归,换作是我做皇后,恐怕也会选择去那个更有人气的京郊行宫小憩片刻吧。”
影二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烦,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
“你就不能学学那山林间的哑巴鸟,哪怕片刻的宁静也好?”他抱怨着,语气中藏着烦躁。
随着话音落下,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猛地一腿踢在了影一座下那匹健硕马儿的臀部。
这一脚,既快又狠,影一全无防备,身子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