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要偷偷潜入那戒备森严的皇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任何人,只要暴露在那千军万马之中,瞬间便会成为活靶子,万箭穿心,结局无需多言。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沉重的气息,以至于那细小如丝的针落地声,都能清晰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静止,直至阿正胸中那股汹涌的焦躁终于被他强压下去,沉稳而有力的话语破开了宁静。
“南岭若要一战,我北岭自当奉陪到底,直到最后的烽火熄灭!”
他的声音穿透大殿,“两国实力相当,我倒是要亲眼见证,那位传说中的萧陌然,是否真的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够再现昔日辉煌!”
言毕,他已雷厉风行,着手召集中原的勇将与智士,准备背水一战。
“击蛇需中要害,除掉萧陌然,南岭的根基便不攻自破。”
阿正的声音愈发坚定,“这一战,不拘泥于常规,只有一个目的:夺取萧陌然的项上人头!”
将领们闻言,个个挺胸昂首,应声如雷,气势如虹,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然而,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阿正的目光穿过那庄严的大殿,落在远处的天际,心中的忧虑却愈发深重。
北地苦寒,十月份将至,意味着漫长的冬季即将拉开序幕,准备战事不仅是集结兵马那么简单,还需要储备足够的冬衣、粮草,以及维持军需的巨大银两。
可国家的财政已是捉襟见肘,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钱来填补空缺,这让阿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战事不容拖延,国库资金有限,迅速解决战斗方为上策。”丞相擦拭着额角的汗水,点头应允,眼中闪烁着无奈。
正当此时,阿正忽地又想起了什么,目光如炬地锁定丞相:“听说,南岭的国库状况亦不乐观。”
他所指的是四年前建帝统治时期那捉襟见肘的财政困境。
丞相面露尴尬,吞吞吐吐地说:“这……毕竟……”
阿正直接打断了他:“南岭的资金究竟源自何处?”
丞相如实相告:“臣曾闻,早在萧陌然身为储君之时,便已着手恢复南岭的国力,其中必然包括充实国库的措施。”
“此外……”
阿正迫不及待地追问:“还有什么?”
丞相接着说:“听说傅家中有一奇才,商界中的佼佼者,财富堪比一个小国,也是支撑南岭的重要力量。”
面对南岭的强大压力和庞大的军费开支,阿正如坐针毡,兵力与军饷成为了眼前最为紧迫的问题。
得知傅家竟有如此财力之人,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将其争取到北岭一方。
“想办法把这个人弄到我们这边来。”
话虽刚落,阿正便意识到此人的傅家背景,策反的可能微乎其微。
丞相也表示赞同:“此人深植于傅家,即便现在是萧家执掌南岭,但皇后出身傅家,想要挖傅家的墙脚,恐怕不切实际。”
阿正的脸色沉郁至极,最终,他冷声下令:“即刻出兵,无所不用其极,给予南岭沉重打击!”
至于军饷的短缺,他眼神凌厉,心中狠下决心:“百姓的税收翻倍。”
在南岭正式发兵前夕,萧陌然已在城防室中对着图纸布局筹划了一个多月,而北岭则是在匆忙中应战,习惯性地采取了老旧的战术。
那些早已被萧陌然研究透彻的布防,一遇交锋便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北岭的军队节节败退。
传闻,北岭皇帝闻讯首战不利,震怒之下亲手斩了几名败军之将,以此来警示全军,彰显严惩的决心。
战争进入第三个白昼,傅景淮率领傅家族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临安城外。
那时,萧陌然刚刚结束与诸将领的紧急会议,得知傅景淮亲自来访,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意外,但他迅速恢复镇定,吩咐影二将这些尊贵的客人引入军帐。
傅景淮步入帐内,正欲行军礼,却被萧陌然轻轻抬手阻止。
萧陌然坐于案桌之后,桌面铺展着一幅密密麻麻标记着红色线条的城防图。
他抬头,温和的目光投向傅景淮,手指轻轻敲了敲对面的座位,声音中充满了关怀:
“大哥怎会亲自远行至此?”
傅景淮缓缓坐下,答道:“此行特为前线带来粮食与军费。”
他进一步说明:“眼见十月将近,此战短期难以分胜负。寒冬一旦降临,比拼的就不只是兵力与实力,更有后勤补给与物资储备。我傅家除了一些银两外别无他物,只能尽力解前线的燃眉之急。”
“近段时间,我已让人采购了大量粮食,及过冬所需的棉衣、军队急缺的药材,预计近两日便会送达临安,希望这些能够助陛下与各位战士一臂之力。”
战时,食物、救命的药物,特别是严冬里的保暖衣物,皆是不可或缺的。
傅景淮的这份心思与付出,让萧陌然心中满是感激,但作为一位领袖,他有更深的考虑需要表达:
“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南岭的国库还算充裕,粮草等物资的准备我也有交代下去。”
“再者,傅家的年轻人大多已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