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有任何不适应或是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尽管和我说,咱们一家人,不必客气。”
“还有栩安,若是他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也一定要告诉我,娘为你做主。”叶盈故意在“婆母”与“娘”之间转换称呼,意在让凌沐杳明白,无论她如何称呼,她都是这个家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是叶盈心中疼爱的女儿。
听到这声饱含亲情的“娘”,叶盈的脸上绽放出了更为灿烂的笑容。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满足与安心。
……
而前两日,傅家大公子与相府千金的婚宴不只是规模宏大,连天子与皇后都亲临傅府祝贺,今日早朝时,群臣们的脸上个个洋溢着喜悦,再次向傅清和凌宣表达了最诚挚的祝福。
喜悦的情绪仿佛有着魔力,让傅清和凌宣的面上始终挂着微笑,特别是傅清,对于这位期盼已久的儿媳,他的笑容几乎未曾离开过唇边。
这种欢乐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早朝的中途。
忽然,一位似乎忘记了场合的官员,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中插入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陛下,傅府与相府双喜临门,实乃南岭之幸,何不借此良机也为陛下的后宫增添几位佳丽?既能减轻皇后的负担,又能为南岭皇室增添子嗣。”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陷入了异样的沉默。
傅清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神色变得严峻,寒光在他眼中闪烁,他在文武百官中寻找这位不知趣的发言者。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右侧后方的一位户部侍郎身上。
平日里,面对这样的提议,他或许会以戏谑的口吻反问侍郎大人是否家中也有待嫁的小姐,想要献入皇宫。
但在天子面前,尤其是在天子与傅家交好的背景下,朝堂上的尊严不容许任何人轻易挑战。
他强压下反驳的冲动,转而投向御座上坐着的天子萧陌然。
然而,这一望,他发现天子的脸色竟比他还难看,那种隐忍的怒意,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胆寒。
群臣察觉到天子面色渐沉,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纷纷低下了头,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萧陌然冷冷地扫视了全场,眼神锐利如刀。
良久,他的唇角似乎勾起一抹冷笑,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眯眼缓缓说道:“各位爱卿,你们都以为朕的后宫亟需增补新人手吗?”
此言一出,众人身体不禁一阵颤抖,连忙伏地请罪:“微臣不敢妄言!”
紧接着,御史大夫金大人率先挺身而出,直言不讳:“陛下与皇后娘娘情感深厚,是天下的楷模,微臣斗胆认为,实无必要为了充实后宫而仓促选妃。”
“更何况,后宫的稳定直接关系到前朝的安宁,当前陛下与皇后相互尊重,和谐共处,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何必强行为陛下添置更多的嫔妃呢?”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附和。
“金大人所言极是,臣亦深表赞同。”
“臣亦认为,目前选妃之举并不恰当。”
面对这起伏不断的议论,萧陌然脸上的阴郁之色丝毫未减,眉头紧锁,透露出内心的不悦。
是否册封嫔妃的问题,早在南希公主南江之行未归之际,就已经泛起了朝廷内的阵阵涟漪。
直到那场盛大的婚礼落幕,此事才勉强被搁置一旁,暂时平息。
然而,后宫依旧虚席以待,连家中的老父亲都未有多言,这些朝臣们倒似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地要为皇室血脉的延续献计献策。
“至于挑选嫔妃之事……”
萧陌然的声音令满堂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他目光沉稳,逐一掠过座下那一张张或紧张、或期待的脸庞,声音冷如玄冰,不容任何质疑地宣布:“朕今日在此明确宣告,南岭皇室,唯有皇后一人,此生不会再有任何其他嫔妃踏入这紫禁城的门槛。”
“从今以后,任何涉及选妃纳妾的奏折,朕不欲再阅,朝堂之上,亦不应再有此类议案被提及。”话语间,萧陌然平日里的宽仁形象显得更加威严。
那些跪在冰凉大理石地面上的大臣们,个个心头忐忑,后悔莫及。
尤其是那位敢于在风口浪尖上提议选妃的户部侍郎,此时更是心惊胆战,悔恨自己的一时冲动。
自帝王与皇后大婚以来,陛下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对人更加和善,以至于时间久了,他们几乎遗忘了,这位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子,骨子里从不容许他人指指点点。
平日看似温文尔雅,但一旦动怒,其威严足以让所有人心惊胆寒。
从两年前那场对叛国逆贼的严厉惩处,到前不久的宋家谋逆案,都是陛下决绝手腕与雷霆手段的最好证明。
此时此刻,他们骤然醒悟,陛下的温文尔雅下掩盖着的是铁血和果决,恐惧让他们的心跳加速,后悔之意涌来,使整个大殿沉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萧陌然并未急于让他们起身,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眼神中的冷冽未减分毫。
稍作停顿后,他再度抬眸,目光如箭,冷声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