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一梦,绵延不绝。
当苏砚昭从深沉的睡眠中缓缓醒来,除了腰部隐约残留的酸楚,昨日婚礼的疲惫已彻底消散。
她懒洋洋地在被褥中伸了个懒腰,手指不经意地抚过床帐的边缘。
但刚坐起一半,一股温柔却坚决的力量将她轻轻按下,回到了床上。
“你……”她话音未落,便感觉到他那熟悉的气息靠近。
“夫人,为何如此着急?”萧陌然的手抵在她的腰间,阻止了她的离开。
苏砚昭侧头,目光中带有一丝疑问,“不起来,那你打算做什么?”
“自然是……弥补昨晚未能尽兴的新婚之夜啊。”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顽皮。
苏砚昭一脸茫然,满头雾水。
而他则逼近,呼吸可闻,在她出声反驳之前,他已先一步不满地质问:“哪家的洞房花烛仅能维持区区半时辰呢?昨晚夫人声称疲倦,为夫心疼不已,只得早早与你同眠。现在经过一夜的休息,是否精神焕发,愿意与我共享更多的欢乐时光了呢?”
苏砚昭沉默了,显然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补偿”感到措手不及。
而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未等她提出抗议,就已经顺手拿起一条红色丝带,动作流畅地向她靠近。
“?”苏砚昭见到此景,不由自主地紧绷起脊背,她紧张地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笑而不答,轻巧地将那条红色丝带展开,然后以一种异常温柔的方式覆盖在她的眼睑之上。
“蒙上你的双眼,让你只能看到我,这样的想法确实诱人。但我怎么舍得让我的砚昭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就让我们暂时沉浸在这片刻的神秘与浪漫吧。”
眼前的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安全感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离,苏砚昭感到一阵不适,她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然而她的手在半空中就被他轻轻地拦截。
“萧陌然!”她略显恼怒地喊出他的名字。
“嗯,我就在这里。”他的声音温柔而笃定。
“叫我的名字,叫我夫君。”
苏砚昭抿了抿唇,最终只是低声咕哝了一句:“……算了。”
就在他用指尖习惯性地在她的唇边摩挲,似乎在寻找下一个亲密的入口时,苏砚昭突然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臂,毫不犹豫地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下去。
他嘴角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将她牢牢地圈在了一个满是安全感与宠爱的怀抱中。
“看来确实是休息充足,精神百倍呢。”他的话语轻轻响起,既温和又充满了关切。
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似乎能洞察她心底的每一丝情绪,那分寸恰到好处的关怀让人难以抗拒。
“那么,就好好地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吧。”
这句话仿佛是蜜糖,带着丝丝入扣的甜蜜与期待。
……
太子即位,新帝大婚,整个皇宫之中,除了萧陌然,最感欣慰的便是成功退居太上皇之位的萧枭。
这不仅是权力的平稳过渡,更是内心的一场释然。
萧枭站在庆泰宫宽敞的廊檐下,望着蔚蓝的天空,眼中闪烁着解脱后的淡然与满足。
过往几年,他虽身居帝王之位,却如笼中之鸟,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自由飞翔。
每当夜深人静,那份孤独与无奈便会如影随形,如今终于可以将这份重担卸下,心中涌动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宁静。
虽然过去几年,他身为帝王,却未掌握实权,常被急于亲政的太子以各种借口回避朝会,那种名为尊重实则边缘化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但这一切都已成过往云烟。
如今,他成功退位,不再背负那份沉重的责任,不论儿子是否愿意接手国事,都与他无关。
毕竟,在历史的长河中,天子亲政、储君辅政并不罕见,唯有太上皇干预朝政是从未有过之事。
这样的安排,让他得以真正意义上享受晚年生活的恬静与自在。
一早就搬进了事先精心布置的庆泰宫,宫宇巍峨,雕梁画栋。
萧枭再三叮嘱身边的张深,务必确保今后宫中的奏折与朝廷杂务与他绝缘。
他要的,是真正的退隐,是一份彻底的宁静,而非名义上的远离。
张深一一领命,眼中满是对老主子的理解与支持,旋即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
婚后的生活轨迹,与婚前并无二致,但又有所不同。
萧陌然对苏砚昭的宠爱,超越了世间的任何规矩与限制。
他从不干涉她的任何举动,任由她自由地翱翔于京城郊外的别院之中,那里有她熟悉的一切。
她的笑容,比京城夏日的阳光还要灿烂,而萧陌然,愿意做那片为她遮挡烈日的云。
她依然保持着婚前的习惯,频繁地穿梭于别院,哪怕是简单的小憩,也是她精神的充电站。
萧陌然对此从不阻挠,只提出一个简单的要求,那就是他的皇后需记得归期。
国事纷繁复杂,虽不至于压得人喘不过气,却也足以让人日复一日地忙碌。
但对萧陌然而言,多年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