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善立即行礼,态度恭顺:“陛下,昨晚越王借酒装疯,对楚王妃动手动脚,德善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手相助,不慎误伤了越王,实属无心之失。”
越王连忙辩解:“昨晚确实是臣酒后失态,绝非有意冒犯楚王妃,现已派人送礼致歉,并计划亲自上门赔罪。”
“而你,德善王子,显然是有意伤害本王。”
德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越王以为,德善有何理由非要伤害于你?”
“无非是王子心生嫉妒罢了。”越王直言不讳,言语间充满了挑衅。
德善闻言,不禁轻笑出声。
皇帝闻言,不悦地瞥了越王一眼,没想到他竟如此轻率,于宫中胡闹,实非君王应有的风范。
随即,皇帝转向德善:“德善王子,即便无心,身处庆国也需遵守我国的礼节。送些礼物给越王,诚恳道歉即可。”
“陛下……”越王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打断。
“越王,你确有不当之处,但念在你酒后失德,朕不予深究。朕会指派御医,用最好的药材为你治疗,你先退下吧。”
皇帝的话语不容反驳,同时警告道,“记住,这里是庆国,不可肆意妄为。”
越王心中虽有不甘,却只能遵命:“是。”
离开麒龙殿,越王心中怒火中烧,回想起昨晚苏砚昭与德善联手教训自己的情景,他决定改变方向,前往月莲斋。
此刻,苏砚昭正在寝宫内仔细研究南下西江国的路线图,突然,门外侍女的惊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闯入了她的寝宫。
她迅速将地图藏好,起身站立,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责备:“越王,私闯楚王妃寝宫,是否太过分了?!”
越王原是满腔怒火,踏入殿内,步履间带风,眉宇间凝聚的不悦几乎化为实质,然而,当他目光触及苏砚昭那娇小的身躯,她那细致的黛眉轻轻蹙起,黑亮的双眸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那股怒气竟缓缓融化,眼神也随之柔和。
“楚王妃,对于昨晚的误会,本王特来表达我的歉意。”越王的话语温柔,尽管他的话语中带着王族的威严,但那语气中的诚恳却难以忽视。
苏砚昭闻声,眉头锁得更紧,心中烦躁更甚:“不必了,你请回吧!”
越王却不肯就此罢休:“楚王妃是否接受我的道歉,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真正介意的是你与德善联手对付我的事。我希望楚王妃能够远离德善,也不要与其他男子过于亲近。”
苏砚昭闻言,怒意更甚,她的声音因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你有什么资格来警告我?我尚未嫁入王府,一日未婚,我便是自由之身,你凭什么,又以何种身份来限制我的行为?”
她的脸颊因愤怒而染上了绯红,胸口因激动而起伏不定。
“越王,你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苏砚昭的愤怒让她全身都在轻微颤抖。
越王看着她愤怒却又不失骄傲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抽痛,他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强忍。
“楚王妃,不论如何,我都是你未来的夫君,陛下已经亲口应允,你将成为王后。”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希望楚王妃能收敛脾气,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他的目光温柔地在苏砚昭身上流转,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苏砚昭感受到这份压迫,心中愈发慌乱,她随手抓起桌上的物件,用力掷向越王:“你出去!”
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越王身形敏捷地避开那些飞来的物品,身上的旧伤让他不得不收敛锋芒,不再去激怒苏砚昭。
“好了,我不再靠近,你别再扔了。”他举起手,做出防御的姿态,显得有些狼狈。
一旁的宫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越王离开,他的身影在门口渐渐模糊:“我……我会再来的……”
苏砚昭望着门边的碎片,手中的花瓶无力地滑落在地,室内恢复了寂静,只留下一片狼藉。
她瘫坐在地上,怒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无力。
萧陌然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猛地摇了摇头。
走到如今这一步,萧陌然也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他一步步将她推向了错误的深渊。
“都是因为你……”她低声呢喃,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而此时,麒龙殿内,德善王子静静地站立,面对着皇帝的询问:“德善此行,只为和亲之事求见陛下。”
皇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显然对德善的坚持感到意外。
“德善听闻陛下有意与西江国结成秦晋之盟。”德善的蓝眼睛紧紧锁定皇帝,试图捕捉对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这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是越王亲口告知德善。”德善坦然相告,不顾及皇帝的面色变化,“昨晚宴会上,越王在楚王妃与德善面前宣称,陛下有意将楚王妃赐婚于他,并计划不久后以公主的身份与西江国和亲。”
皇帝的脸色阴沉,心中暗骂越王的鲁莽,竟然将如此机密之事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