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慌慌张张的跑来,气喘吁吁道,“隔壁县衙传来消息,县衙被砸,粮铺被抢,一帮百余人的队伍流窜各地,气焰甚是嚣张。”
肖云朗问,“可有人员伤亡?”
“县衙里的人被打伤了好几个,伤都不算重。可是那些人的去向暂时还没查清楚,有可能是流民,也有可能是那一带的山匪。他们打砸抢掠之后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肖云朗点头,“这样的情况以后怕是不会少。”
马良着急的问,“王艳,咱们该怎么办?”他对水利,地理有见解,但是要说到这些,他确实是两眼一抹黑,心底只剩了慌张。“要不然,让朝廷派军队来吧?若是暴民闹事,指着县衙里的几十个人,可是万万不行的。”
关小筠摇头,“派大军前来,暴乱是可以平息了。但眼下本就是缺粮缺水,大军一来白白消耗这为数不多的水和粮食,可能会让百姓的日子更加艰难,也未必是好法子。”
小云朗点头,“筠筠说的没错。嗯,咱们还是要想法自救才是。百姓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吃饱饭,他们就不会闹事了。”
关小筠道,“对,想办法与百姓利益共存,资源共享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肖云朗思索一番,觉得这是个办法,问道,“筠筠可有法子?”
关小筠把考量已久的办法说了出来,“法子就是就地征兵。让凡是年满十六岁,不超过四十岁的男人组成自卫队。以村为单位,各自扞卫自己村的水源,由县衙给他们发饷银或者以粮食相抵。”
肖云朗听罢,眼中精光闪现,赞许之意溢于言表,“不错,他们既得了想要的东西,又有了体面,就会自然而然产生责任感。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只是人心不齐,怕是会有人谋私利。”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人都是自私的,谋私利这种情况必然会有。所以眼下这个特殊时期,必须要有重刑重典,才能震慑人心。”几人交换一下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信心。
接下来便是几人共同商议行事的细节和奖罚制度。
次日清晨,县衙里一匹匹快马向四面八方飞奔而去。文书很快写成榜文张贴到了各地——
各县百姓凡年满十六岁,不超过四十岁的健康男丁,可去县衙报到,自发组成护卫队,守护村镇百姓,维护秩序各司其职。
入选者须恪尽职守,帮助各地县衙将上级指令迅速落实执行。期间每人月奉五百文,或按市价折成粮食。
若有人利用职权欺压乡里,谋私贪污,将严惩不贷,请百姓监督检举,若有上述违法者,一经核实,对检举者奖励百文或折成粮食。当然对表现良好者另有嘉奖。在灾情过后可由县衙视其表现,安排差事,或者自行选择去留。与榜文同时张贴的还有一张奖罚细则。
榜文贴出去,立时引发了不小的轰动。灾荒年地种不了,许多人无事可做,出去寻个差事也是千难万难。每月五百文的工钱虽不多,可却是这个年景里十分难得的差事。
很快就有人跑去县衙报名了,接着就是一群人涌进了县衙。
这几日偶有寻到水源的消息传来,闹事的村民也没有了,求必应传来消息,贾宝玉的粮队这几日就能到达丘县。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年龄十六岁到四十岁的男丁,可不是个小数目。着实没有那么多事情给他们做,县衙账上的工钱流水般的划了出去。
乔县令这几日是吃不下,睡不着,头发都白了许多,终于这日午后来寻肖云朗了。“安王殿下,下官想与您商量个事儿。”
肖云朗看了看这个中规中矩的县令。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这个乔文熙印象并不好,本是个精明的人,做事畏首畏尾,甚至有些迂腐。
“乔大人但说无妨。”
乔文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肖云朗的脸色,虽看不出他的喜怒,还是开了口,“王爷,这些日子的法子确实奏效。自村民有了自卫队,便没有暴民闹事了。只是...可是,闲余的劳动力太多了。丘县辖下有七十余个村子。每个村子按五百人算,光是符合年十六岁到四十岁的男丁就有近万人。若是按这个法子每月支付每人五百文工钱,一个月就得有五千两银子的支出。咱县衙可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呀,若是到时拿不出工钱,县衙失信事小。下官怕会连累王爷名声受损啊!”
肖云朗听了乔文熙的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本王与县衙同是代表朝廷,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一把年纪了,在现在的位置上也有些年头了吧?”
乔文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忐忑,回道“下官在这里做县令已有十三年了。”
“为官者,在其位谋其政。你别总想着拍马,钻营,那些无谓的事情。多想着为百姓做些实事。虽说今年是个灾年,可与你来说也算是个难得的机遇,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为百姓做些实事,好事,本王自会秉公上报朝廷,乔大人可明白?银钱的事情本王自有打算,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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