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库伦城东北角,松木彦旅军营的大火和爆炸声惊动了全城的人,连在皇宫时睡觉的伪帝额真汗都惊醒了。乌泰司令官对扎加洛夫的等三天的承诺显然是失信了,因为弹药库爆炸,两个团的官兵死伤大半,甚至连刚刚更换的两个新团长也被炸死了。
孙晓铁和助手们坐在离军营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上,从窗口看着熊熊大火,非常开心。丘杏林道:“孙组长想的这一计真是非常高明,我们轻松离开军营,没有任何损失,蒙军却死伤惨重,北唐城方面下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孙晓铁道:“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卞组长想出来的,我只是转达了卞组长的命令。”
田大宝道:“卞组长不是关在首相府里不准出来吗?情报是怎么送出来的?”
孙晓铁道:“首相府里,有个叫小草的婢女犯错被罚不准吃饭,她饿的不行了,就到厨房偷东西吃,被厨子抓到,送到管家那里,管家下令活活打死,卞组长站出来为她求情,管家知道卞组长正受首相三少爷宠爱,三少爷却是首相最宠的儿子,自然给卞组长面子,小草被救下来之后,就成了卞组长心腹死党,她是府里负责倒马桶的,每天有机会出府门倒马桶,我只要买通收粪车的车夫,就能接收到情报,如果要发送情报也可以通过小草传递。”
丘杏林笑道:“看来我们任务的成功还要归功于这位蒙古首相的无能了,自己的府邸管理都如此混乱,儿子们都是贪婪好色之辈,仆人的待遇也是参差不齐,这样当然会被卞组长找到机会的。当然,反过来想想,这些蒙古人的无能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好事了”。
孙晓铁表示附和道:“丘兄弟说的是,蒙古首相自己就是沙俄人的工具,做事情完全没有主见,底下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只是苦了这里的汉人了,现在不仅要被蒙古人欺凌,还要遭受沙俄人的压迫”。
田大宝此时又问道:“蒙古人的军队这次被烧死、炸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不会再行动了”?
孙晓铁回道:“这可说不准,蒙古人的军队可不止这么些,万一他又调集其他部队的话依然会继续进攻北唐城,但就算出兵,估计也会要再过好几天了,我们的任务确实是已经完成,后面库伦方面的变化就不是我们能预测的了”。
此时,一直沉默的高大锤之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时突然说道:“孙组长,我们这次在库伦的动作这么大,会不会被蒙古人或者沙俄人注意到的危险呢?有些收买和联络过的人我觉得还是处理掉比较好,我们可不能重蹈北京情报站的覆辙啊”!
田大宝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不屑的说道:“高兄弟,你多虑了,北京那边的事我听北唐城来的人说过,问题是出在那些青龙会出身的家伙身上,说到底那是北京方面自己选人不当,我们可都是情报科的精英,做事的周密性可比他们强多了,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呢”?
孙晓铁此时叹了一口气,对高大锤道:“高兄弟的忧虑我能理解,那些蒙古人现在能出卖他们的主子,难保有一天不会出卖我们,但是我们这种搞情报工作的,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很难在所有的细节上都面面俱到,很难保证不会出现泄密的事。但即使如此,我在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各位,干这一行的一定要有必死的觉悟,如果你们当中有谁觉得危险想要反悔,我可以立刻安排你们回北唐城”。
众人都表示自己不怕死,而孙晓铁继续说道:“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下去,蒙古军队此次至少被我们拖了一周的时间,待会儿立刻发电报给北唐城,让他们安心去对付沙俄军队就可以了。另外,高兄弟刚才的话也有一定道理,那个传令兵和车夫就找个机会处理掉吧,小草现在是卞组长的亲信,但我们已不能放松对她的警惕,万一她以后出现问题,就算惹到卞组长也要除掉她,责任由我来承担,你们不必担心”。
另外一边,库伦政府现在的情况就显得相当糟糕了,扎加洛夫向总顾问伊万诺夫报告后,乌泰亲王遭到伊万诺夫的训斥,这次对方非常生气,抄起马鞭连抽了乌泰的脸好几鞭,可怜乌泰好歹还算个亲王,但面对伊万诺夫的蛮横也不敢有半分怨言。结果乌泰又是送金条,又是承诺送一批物资给沙俄人,这才让对方消了气,当然,出兵的事不能不了了之,乌泰这次又给海山师长下命令,让他从手底下出动两个团去额尔登特,海山军队离库伦有七天路程。此时的扎加洛夫却有些坐立不安,因为他与自己的沙俄军队已经失去了联系,先前派出的通信员不知为何一个都没回来,由于库伦方面的种种变故,导致扎加洛夫的出兵计划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而自己的部队到了什么地方他现在也不清楚了。
六月二十二日,库伦方面的海山依旧在拖拖拉拉,而沙皇俄国的骑兵团已经到达了离额尔登特不远的呼塔格,此时正在准备渡过色楞格河。实际上,这支骑兵团早在昨天就到达了呼塔格,但侦察兵注意到河里的几座浮桥都遭到了破坏,因此不得不征召附近的蒙古百姓过来修桥。这支沙俄骑兵团在六月初随大部队入侵唐努乌梁海,不久又接到命令,让他们配合扎加洛夫占领额尔登特,部队的团长名叫谢尔盖霍夫,是个典型的哥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