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现下被猜了出来,茵茵也不再瞒着,重重点头,“竹溪姑姑将消息送进去的当天夜里就……”
茵茵说不下去,只将头埋进雁鸣的怀里,“姐姐,阿欢姐姐如今生死不知,她肚子里还是双生子,我该怎么办?”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啊。”
雁鸣张了张嘴,却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双臂僵硬着,却习惯性的轻轻拍打茵茵的后背。
只是短短片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电光火闪,仿佛企图将那一团乱麻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别哭,别哭,我来想办法,会有办法的。”
雁鸣轻声呢喃的,但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她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进宫,就算进宫,以她的身份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阿欢还会一些医术,可她连医术都不会,就算进了宫也帮不上忙,况且现在连阿欢具体是个情况都不清楚。
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茵茵的哭声还没停,雁鸣连身上残破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双手紧紧握住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是摄政王分给她的住处,也许是为了羞辱她,也许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她的住处比起其他门客差了很多,就连吃食也是一样。
但这些,雁鸣根本不在乎,反而这样的环境,更能让她清楚记得,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想要的是什么!
“姐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是阿欢姐姐她……”
“不会的!”
没让茵茵将话说完,雁鸣厉声制止,那个可能性,她连想都不敢去想,只是,她帮不上忙,不代表没有能帮忙的人呀!
雁鸣控制住急促的呼吸,连忙拉住了茵茵的胳膊,“好妹妹,这消息宫里必定是严防死守,你是如何得知?谁告诉你的?”
“这……是,是向嬷嬷……”
茵茵的语气有些支支吾吾。
她是不像两个姐姐一样读过那么多书,但脑子并不傻,从第一次入宫过后,庄妈妈偶尔会跟她提起宫里的事。
其中时常提到的就是向嬷嬷。
一开始她还不大明白,那个嬷嬷与阿欢姐姐无亲无故的,为何这样竭尽全力的帮她,问了几次,都被庄妈妈敷衍住了。
可每每在说起这件事时,庄妈妈看她的眼神都十分奇怪。
有心疼,有无奈,更有无法言说的暗潮涌动。
起了疑心,许多事便有迹可循,前段日子向嬷嬷出宫,虽不知只要做什么,但也去寻过庄妈妈。
明明前一天妈妈还说要带着她一起去,临出门时又没有任何缘由的反悔了,问了理由,只说那位嬷嬷不喜见生人。
她不傻啊!
她真的不傻!
妈妈和向嬷嬷明显熟悉,若是那人从来不喜欢见生人,妈妈早就该知道才对,怎么会一开始让她跟着,后头又出这么个理由。
茵茵明白,向嬷嬷不是不喜见生人,只是……不想见她。
她不知道,这个从来都没有过交集过的嬷嬷,为何会对她这般排斥,偷偷跟着庄妈妈出了门,一见到人。
甚至都不需要说些什么。
两张七分相似的脸,在瞬间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只不过她的跟踪技巧很拙劣,也不知庄妈妈是不是故意,总之,她们见到了,看到向嬷嬷前一刻还淡然的脸,突然间泪如泉涌。
茵茵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多年的怨怼,愤恨,好像突然之间都消失不见了一般。
雁鸣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事关重大,庄妈妈虽然相信雁鸣,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知道得越少,受到的牵连自然也就越少。
见茵茵提了一句就闭了嘴,当即有些着急,“向嬷嬷?是在宫里帮着阿欢的那个嬷嬷吗?她不是回了宫?又出来了?”
“茵茵,现在的情形你看得见,就算姐姐求求你,将你知道的,看到的,都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知道咱们到底该怎么做呀!”
茵茵咬着唇,“是,就是那个嬷嬷,她没有出宫,但在我身边留了人,一个功夫很厉害的人,这个消息就是那个人告诉我的。”
“那人轻易不会露面,将事情说了便让我去告诉妈妈,其余就什么都不肯再说。”
“妈妈听了就急匆匆出了门,没带上我也没说去哪里,我心里实在害怕,这才寻到了王府来。”茵茵说着,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雁鸣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有些颤抖的双手抱了抱茵茵。
茵茵只是个小姑娘而已,她知道,茵茵已经做得很好了,“好,你别怕,你来寻我是对的,既然你身边那个人可以将消息传出来。”
“大概率也能将消息传出去,你试一试。”
见茵茵重重点头,雁鸣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呢喃到,“空释进宫,是我的意思,造血凰之势。”
“告诉阿欢,这次是我对她不住,那两个孩子……我也没想到。”
“此时最为顺理成章,做与不做,全在她!”
茵茵懵了。
明明面前的雁鸣嘴里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得,偏偏连在一起就是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血凰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