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等。
等着一个验证,即便这样的验证,要的很可能就是她肚子里两个孩子的性命。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真的凭借着淑妃的几句话,就将所有的怀疑都放在皇帝身上,即便这段时日,皇帝的种种行为,落在她眼里都暗含着不正常。
舒展了身子躺在软塌上,林淳欢长长呼出一口气来,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她也担心,自己看出的种种不对劲,都是因为主观意识上的怀疑所导致。
自诩聪明,认定了就坚信不疑,这不是什么坚韧有主见,只是莽撞而已。
而这样的莽撞,绝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皇帝还是日日都来,只是绝口不提云桃的事,看起来就像将那个人完全忘掉了一样,但云桃从前在皇帝身边就是极其重要的女官。
被遗忘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已经很长时间没再见过向嬷嬷,就连竹溪都不曾见过。“
“皇上,臣妾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云桃毕竟是在您身边伺候惯了的,虽然臣妾也很舍不得,可若是一直让她留在长春宫,夺了您的心头好,臣妾也是不安得很呢。”
皇帝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在听到这番话后,稍稍淡了一些,只眉眼中还尽是温柔,t抬起手稍稍整理着林淳欢掉落的发丝。
情深意重的模样,看起来坦坦荡荡,“怎么了,是她伺候得不好吗?”
“怎么会。”
林淳欢立马坐直了身子,“她是您身边的人,自然是顶好的。”
“只是云桃一直在您身边伺候着,如今这样没名没份的留在臣妾身边,实在是委屈人家了。”
对此,皇帝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唇角,眸中也有了冷意,“可是她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一个下人而已,竟然也想要名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听到皇帝口中明显藏着的怒意,林淳欢垂下眉眼,将神情掩饰得很好。
今日在皇帝来之前,她特意将云桃支了出去,让春雨到跟前伺候,就是方便说话,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露出恰到好处的柔弱与吃味,一声轻叹自唇边溢出,林淳欢眼睫颤动,“也不能这样说,毕竟云桃……她和旁人还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一把抓住林淳欢的手,稍稍用力握住,皇帝也有些无可奈何,“都是宫婢,能有什么不一样,你倒仔细说与朕听听。”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地步,林淳欢却没有要乘胜追击的意思,反而扭过头去不肯再说。
只是她这模样,不但不让人觉得骄纵,反而因为那双含着春情一般的眸子,让整个人都生动得带上了撒娇般的娇憨。
对此,皇帝也只是笑笑,扬起下巴看向不远处伺候着的春雨,“既然你家主子不愿开口,那就你来说。”
“奴婢惶恐!”
一听到这话,春雨立马就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小脸儿吓得煞白,“云桃姑娘自是不同。”
“奴婢……奴婢不敢编排!”
若说刚才林淳欢的话,还没让皇帝当真,这会儿春雨的反应,却让他真的生出几分兴趣来。
原因无他。
皇帝自认对云桃足够了解,也足够相信她的忠心,否则也不会将人送到长春宫来,在皇帝眼里。
云桃,或许比林淳欢这个枕边人更值得信任。
所以他并不相信,云桃会做出违背他意志的事情来。
屋内有了短暂的静谧,皇帝的眼神,在林淳欢和春雨身上几番来回,终于沉下了脸,“朕让你说你便说,若有半句虚言。”
“赐死。”
淡淡的两个字,让春雨冷不丁打了一记寒颤,“云……云桃,云桃待贵妃娘娘自是极恭敬的,并未有这么不妥,只是……”
长春宫的眼睛,自然不止云桃一双,春雨的前半句话皇帝相信,只沉默着等待她只是后面的内容。
林淳欢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现在月份逐渐大了,她便是躺着也有些难受,只一双眼睛低垂着看着地面,样子有些委屈。
她绝对相信皇帝的那句赐死不是随口说说。
爷绝对相信,春雨若是说谎,一定会被发现。
可……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说谎啊!
“皇上恕罪,云桃姑娘是在您身边贴身伺候着的,跟奴婢这样的当然比不得,这三宫六院因着这事儿常常恭维着云桃姑娘,便是贵妃娘娘有时候听着吃味都得多几分忍耐,更何况是奴婢这样的下人。”
“在这长春宫,云桃,云桃姑娘……便是第二个主子!”
最后一句话,春雨说得极重,还格外害怕的一个响头磕下去,一副若是不说出来,自己真的会死的模样,“奴婢所言绝无半点虚言,还请皇上明察!”
云桃,是皇帝的暖床婢出身,如今便是做了有些权力在手的女官,暖床婢的事儿也还一直在做着。
且这些年来,宫中再未有过第二个暖床婢。
那些皇帝不入后宫的日子,身边都是云桃的温香软玉在怀。
对此,在后宫没有一人不嫉妒,偏偏皇帝护着,竟然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