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筱不敢跟许瑶硬来,现在许强胜回来了,立马就使了挑拨离间的手段。
听到她这话,许强胜瞬间就沉了脸,这本来就是他家,自己回家,还得看个丫头片子的脸色,多让人挫火。
但在外面遭的罪,至今还叫他心有余悸,这趟回来的窝囊,许家老两口都向着许瑶,要是再被赶出去,自己连个落脚地也没有,还是先咽下这口气进了家门再说。
他望向许瑶的目光带着讨好:“瑶瑶,从前是爹不好,对不住你和你娘,现在爹回来了,一定好好补偿你们,行不行?”
许瑶对他口中的补偿嗤之以鼻,她太清楚自己这个爹的德性,前世能为了赵家的彩礼,将女儿推入火坑不闻不问,这辈子舔着脸说什么补偿,听着就违心得令人作呕。
她的眼神中清冷的光,带着剖析人心的力量,叫许强胜心里有些打鼓,这丫头的眼神咋这么叫人瘆得慌。
“你是咋回来的?”许瑶语气轻慢,像是平静无波的海面,但在这寂静背后,却酝酿着凌厉的风暴。
面对许瑶的质问,许强胜眸光一闪,强扯出笑来缓解紧张:“这孩子,我回自己家当然是走回来的,又不是不认识路。”
仅凭这句话,许瑶就能断定许强胜在说谎,他身上的衣裳破烂,好几处还挂着煤灰,正规的采煤厂根本不会叫他穿日常衣着去下矿作业,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进了黑煤窑。
现在的黑煤窑可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这种没有政府挖煤许可的煤矿,会为了最大可能的节约挖煤成本,在没有安全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违规进行挖煤作业的煤矿,根本不把煤矿工的性命当回事,经常会闹出人命来。
许强胜能好端端地从黑煤窑里出来,没有人帮忙,根本不可能。
“还问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爹都成这样了,你难道还想堵在门口不让他进门?”许筱挑着嗓门道。
随着这句话,许家人的目光落到许强胜身上,他面黄肌瘦,破破烂烂的衣服穿在身上直晃荡,透着一股招人同情的可怜相,许国志看不下去了:“还是叫二哥先进门吧,这身上得洗洗干净,收拾收拾。”
说着上来就要搀着许强胜进屋,许瑶眸光一冷,往前一挡:“等等!”
“瑶瑶这是你亲爹......”许国志冷了声,提醒着许瑶这时候别添乱,懂事些。
可许瑶心里清楚,今天晚上只要许强胜进了这个家门,他之前干的事儿就会烟消云散,没有人会再提起,受苦的只有赵春兰一个人。
她扯了扯唇,转头看向许老太道:“奶奶,我爹回来了,当然没有不让他进门的道理,但是他之前干出那种丢人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看我娘愿不愿意原谅他,还想不想跟他过。”
许强胜跟王寡妇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赵春兰因为这件事没少招人笑话,许强胜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家里事儿一直都是赵春兰操持着,对这个媳妇儿,许老太没说的,许瑶提出的顾虑,也理所当然。
可许老太这么想,别人就未必这么了。
田秀娥抱着孩子也不忘看热闹,在旁边阴阳怪气道:“许瑶,你这还像是个当闺女的吗?专门揭你爹短处,之前人没回来,你也不知道托人找一找,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光替你娘着想了,瞧不见你爹受的苦,连门都不让进,像什么话?”
许筱紧跟着道:“今天你不让爹进门,我绝对不干,你这是缺德,不孝!传出去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吗?”
这两人难得站到了一起,对着许瑶一顿言辞犀利的输出,好像今天不叫许强胜进门,许瑶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剩下其他人,许立仁拽住了打算帮腔的刘英红,许国志也闷声不吭,任凭媳妇搅乱。
说到底许强胜姓许,赵春兰再好,在许家人的眼里也是个外人,心底还是希望许强胜能回来好好过日子的。
田秀娥和许筱吵了半天,也没人替许瑶说话。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发颤却坚定的声音:“你们别吵了,这件事跟瑶瑶没关系,是我不想跟他过了。”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赵春兰站在门前,眼里闪着泪光:“如果今天非要他进这个家门,那我就现在收拾东西走人,孩子我会带着,不用别人操心。”
随着赵春兰铿锵有力地说出这话,许瑶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扭头看向许筱:“你这么孝顺,怎么光为爹想不为娘想,非把害她丢脸受苦的男人领进家门,那不如我带着娘和弟弟搬出去,你留下好好伺候爹,给他尽孝。”
许筱像是被拔了舌头的鹌鹑,一听这话,默默将搀着许强胜的手松开,她可不想留下来受苦,要走肯定也得跟着一起走。
田秀娥还不依不饶,语重心长:“春兰,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寻常人家日子不都那么过来的吗,怎么就你能折腾,两口子过一辈子,眼睛一闭就过去了,闹得像生死仇家似的,丢不丢人啊!”
赵春兰没有田秀娥那么会说,她今天能鼓起勇气跟许强胜撇清关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被田秀娥一顿冷嘲热讽,气得脸色发红。
“三婶,我倒奇怪了,当初我爹在外面丢丑,你怨我娘没本事留不住男人,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