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了,时间让你的记忆模糊,是时候该想起当时你干过的事情,然后再一次为这个错误赎罪了——”
说完,宵语从口袋掏出一张被揉捏得皱巴巴的白色纸张,像符咒一般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仿佛要驱散恶鬼的道士,抵在总管的面前。
“这,这是——你这混蛋...”
总管就如同被符咒伤害的恶鬼,捂着肚子连连后退,脸上流满了汗水与痛苦,就像被一支冲城矛刺穿了腹部那般。虽不清楚那皱巴巴的纸上到底写着怎样的咒语,但确实对这个高个子的中年人产生了巨大的打击。
虽然他痛苦着,内心打从灵魂深处不断哀嚎着,但他的脸上,却迟迟不肯流露出‘后悔’的神情来。
宵语摇晃着小小的脑袋,脸上也没露出胜利者该有的下贱嘲笑,更没有残暴的恶容,反而充斥着悔恨与哀伤,这张信纸不仅仅伤害了总管,同样对宵语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你还敢拿过去说事。”
“哼,哼哼,真笑不出来,当你拿出这东西时,就说明你已经在形势上处于下风,不得不拿出来与我相濡以沫罢了!”
“谁要跟你相濡以沫!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曾经是胜利者!而你一辈子都是败者!”
但是无论宵语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总管已然回到了那副无坚不摧的严肃表情,再也不受刻薄话语的影响。
“从那日起,你失去了所有,我也失去了所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处处相逼,这7年你都不曾反省哪怕一秒。”
“反省,那还不是因为你——”
正当宵语还打算咄咄逼人地翻往日的旧账时,她目光不偏不倚地瞄在了沐阳身上,望着沐阳呆滞的神情,瞬间嘴巴就如同缝上了拉链般,声音戛然而止。
“啧!”
毫不客气地对沐阳这个局外人愤恨地咋舌之后,宵语厌恶地从总管身边离开。
“都给我散了。”
宵语一个急促的挥手,看热闹的众人的阵型也乖乖瓦解,各自散去,只留下那个还在梦中大展宏图的男人。
“白痴!”
宵语从地上蹦起,头甚至超越了瞌睡男子的高度,水平地一发全力巴掌,拍打他的脸颊,拍出了鞭打马屁股般的响声。
“...厨师长?”脸颊上红彤彤的印记,也仅将男子的意识稍微唤醒,他那看似率直而朦胧的眼神,在宵语矮小的身上寻找着梦里的那一朵睡莲花。
“看哪呢混小子!你配用你那色眼瞧老娘吗!”
“色眼?才没有呢。”男子睡眼惺忪地揉搓着眼睛,眼神依旧没从宵语身上挪开。
“做牛做马的时间到了,赶紧去搬食材,你要是再慢多一秒,信不信老娘办了你啊!”
“好嘞好嘞。”在宵语的骂声中,男子依然优哉游哉地晃了晃手,拖着轻盈的脚步离去。
最终,剩下的局内人两人,眼光交接之处犹如开天辟地,岩溶喷发,压抑感不依不饶地折磨着空气,沐阳这个局外人双脚脚底就好像黏了胶水,离开也不是,看着也难受,坐立不安。
史密斯与宵语对峙了数秒后,史密斯抢先离开了对局,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过身去,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而那两个保镖也一脸机械般地,随着史密斯离去。
“呵。”
宵语对着那背影咬牙切齿,同样转过身,与史密斯背道而驰。
剩下来的沐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宵语的后背,跟了上去。
“嗯?”见沐阳跟在身后,宵语面色凝重地瞪着他看,眼珠子里一半是不信任,一半是信不过。
“立马就倒戈,总让人感觉有猫腻啊,你何不多几天。”
“我不知道您在什么,总管虽引荐我,但并没有给我发工作,薪水的事只字不提,我当然要跟着您讨要工作了,不然我就会变成您口中的蛀虫了。”
宵语狐疑地摇了摇头,甩去一记冷眼:“你可别装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史密斯这个时期招人,不就在预示着,他又要搞什么事情了吗?只不过亡羊补牢,唇亡齿寒,如今的他仅凭几个不成器的残兵败将,还怕翻了天不成。”
不知这个女人在暗示些什么,沐阳保持着沉默,紧跟着宵语的脚步。
“我不知道你从他儿那接了什么任务,但我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不管史密斯怎么挣扎,也跳不出这个他‘亲手’挖的坑,而你嘛,如果真想找点事情做,我就卖你个人情,来厨房。”
心中埋着一座城府,宵语内心有何企图,暂时不大明了,但为了赶紧在落花村构建出人脉网络,沐阳还是点头立马答应。
“厨艺我虽不精,但也跟着专业厨师云游过一段时间,一些技巧也没少偷学,请您不必担心,我绝非好吃懒做之人,若您能给予我足够的‘方便’,我绝不会坑害您一点半点的。”
“方便?”厨师冷冷一督,讽刺般地咧着嘴,满脸怒容道:“可别太嚣张了,我可要告诉你,餐厅的主厨是我,只能是我,没有别人,没有人能从我手上抢走主厨一职,你们这些下等人,充其量帮我取肉切菜剥皮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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