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西太后耍起蛮横来,“你今天不收回圣旨,哀家就撞死在这里!”
估计,这种情况,帝寒辛是不好说话的,闵依依便出面说:“母后,您今日若触柱身亡,无损皇上清誉,却毁了二殿下和恭悫郡主的未来!”
西太后冷笑:“无损皇帝清誉?他逼死养母,还有清誉在?天下人必定口诛笔伐!”
闵依依:“恭悫郡主在荣国公府,当着那么多人大放厥词,还间接导致贾公子惨死,皇上若不处置了恭悫,才会落下护短娇纵的口实!您若因此寻了短见,人们也只会觉得您不识大体,妇人短视而已。我相信并不会有臣子谴责皇上不孝。”
闵依依缓缓道来,句句在理。
但西太后不这么认为,她一副想冲上来撕烂闵依依的气势,问:“皇后,皇帝之前很疼爱恭悫,定是你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
闵依依不动不惊:“没有。”
西太后看着她半晌,突然冷笑:“呵!不愧是丞相府出来的。你说得很有道理!”
闵依依被她笑得发毛。
“罢了!既然圣旨已下,那就这样吧。”西太后说,“皇帝,回头,哀家定会好好教导恭悫‘郡主’,不再让她惹是生非,给皇帝带来麻烦。”
能做到太后的女人都不是一般人,果然能屈能伸。
闵依依垂眸淡笑,在脑海里跟系统说:【九号,好好注意西太后这边的动静,她肯定会把所有的账都算在我头上!】
九号:【好的宿主。】
……
“依依。”回去的路上,帝寒辛牵着她的手,神色郁郁寡欢。“朕是个没有家的人。”
闵依依:“啊?什么?”
帝寒辛:“从母后出宫以后,父皇对我只有严厉,我在父皇面前也只有小心翼翼。后来跟着……贾氏,我是真心把她、无垢和恭悫当做家人的。可到如今才发现……竟是认贼作母!真是可悲可叹!”
闵依依让帝寒辛听佟妈妈说话时,是跟佟妈妈在一起的,等佟妈妈走了,她才过去见帝寒辛。
当时看到他,觉得他的反应也就是正常人的反应,只是稍微比平时沉不住气。
现在听到他这样说,闵依依方才明白,他当时除了震惊和愤怒,一定还有剜心之痛,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闵依依回握住他的手:“皇上,成亲又叫成家,你有家。”
帝寒辛感受到了闵依依对他的心疼,还有满满的,软软的柔情。
他眼睛有些酸涩地笑了:“是啊!有家了!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闵依依拉着他往凤临阁走:“我们回家去。”
……
他们这晚圆房了。
帝寒辛很温柔很细心地对待她,闵依依一点都不痛了,体验感完美。
早上,虽然困倦,但生物钟还是定时地将闵依依喊醒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帝寒辛臂弯里,贴着他的胸口。
那一刻,她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自从爸妈出事,她一个人撑起家业,好久没有过这种安心的感觉了。
这种安心,又跟以前跟爸妈在一起不同。
它是甜蜜的。如昨晚那蚀骨之感,深入灵魂。
龙凤双烛一夜未熄,照见帝寒辛英挺的眉眼,英俊的容颜,还有一丝餍足的散漫。
闵依依嘴角弯弯,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该去上朝了!”
帝寒辛醒来,一把将她按进怀里,继续睡。
“快起床!”闵依依的声音从他怀里透出,“再不起来不及吃饭了!”
帝寒辛过了好一会,说:“让王富贵去传旨,今日罢朝!”
闵依依:“那些臣子们一大早起床,车马劳顿等在外面,有些还已经是六七十岁高龄,怎么好让他们白跑一趟?”
帝寒辛笑了一下。
闵依依:“笑什么?”
帝寒辛:“君王思量不早朝,贤后柔荑把夫摇,怜悯老臣五更起,不怜夫君三更劳。”
闵依依打了他一下,羞红了脸:“起个床还要吟诗一首?怎么不去考个状元!”
帝寒辛将她搂在怀里,温香软玉让他意乱情迷,各种使坏差点又擦枪走火。
好在外头王富贵也在催了,帝寒辛总算不好意思再赖床。
……
闵依依以前看过一个笑话,说新娘子洞房前看到老鼠在偷吃大米,和丈夫说:“老鼠在偷吃你们家的米!”
新婚夜之后,她又见老鼠偷吃大米,直接拿起鞋子就拍过去,说:“打死你哥贼耗子!敢偷吃我家大米!”
如今,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有这种心态。
之前,关于帝寒辛的所有,她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昨晚之后,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好像,他是自己家的人了。
早上他起晚了,都没吃饭,直接去上朝。
闵依依怕他饿,打听到他下朝了,便让人拿着吃的,送去九州殿。
然而到了门口,却见闵柔在里头。
很不安的样子。
帝寒辛一言看到了她,眉眼如拂过和煦的春风,叫道:“依依,进来。”
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