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寒辛瞅着对面的闵依依,突然觉得,她也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草包。
还会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就不是普通女子能说出来的话。
“皇上!次啊!凉了就不好次了!”闵依依冲他努了努嘴,眨了眨眼,生动有趣又活泼的样子,跟他印象里刻板老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人前人后两幅模样!真会装。”帝寒辛说。
闵依依:“这可不能怪我!”
帝寒辛:“那怪谁?”
“怪我们的身份咯!”闵依依说,“皇上在朝堂上和在寝宫里,难道不是两个模样?在朝堂上得端着天子的威严,您在寝宫里难道还要端着?那还不是想打嗝就打嗝,想放屁就放屁,怎么舒服怎么来?要不然,活得多累啊!”
帝寒辛被她粗俗到了,皱眉说:“朕跟你可不同,朕从来不演!”
就算是放屁,他也先把下人遣走。
“那……可能是,您从小就是太子,长大了是皇上,早已经将社会角色和家庭角色融为一身了!”闵依依说,“但臣妾不一样,臣妾三个月前才成为皇后,在我这儿,闵依依和皇后这两个角色,还是分离的!”
“说白了,就是你并不具备一个皇后应有的教养。”帝寒辛嗤笑了一声。
闵依依咬了块肉用力嚼着:“……臣妾以后会努力做个合格的好皇后的!”
帝寒辛:“哦?那你说说,什么样的皇后才是个合格的好皇后?”
闵依依:“不嫉妒!跟姐妹们和睦相处!”
帝寒辛:“就这样?”
闵依依:“还有,孝顺两位太后,照顾好您未来的孩子们!即便都不是我亲生的,也视如己出,把他们当成大夏未来的大树与花朵,悉心照料,勤于浇灌,让他们茁壮成长!”
帝寒辛听着心里不爽:“为何都不是你亲生的?”
闵依依:“啊?”
帝寒辛语气恶劣:“怎么?你身体有疾,不能生育?”
闵依依:“谁有疾啊!我那不是假设嘛!”
帝寒辛没说话,拿起筷子吃肉,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
这时王富贵拿五苓水回来了,帝寒辛拿过去递给闵依依,让闵依依含一口在嘴里,说是含一会,舌头就不疼了。
闵依依果然喝了一口含着,这药水清清爽爽,味道微甜,还挺好喝。
含了一会,果然就不疼了,她这才想起来,刚刚忘了问,这个药是要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于是她做手势,指指自己的喉咙,又指指外头,问:“嗯、嗯、嗯?嗯、嗯-嗯?”
帝寒辛:“吐了!”
闵依依将药水吐了出来。
王富贵在旁笑道:“皇上,您跟娘娘真是默契呢!奴才完全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帝寒辛站起来,说:“你那是蠢。”
王富贵咧嘴笑:“是是是!奴才蠢笨!”
“朕走了,你慢慢吃吧!”帝寒辛习惯了不多食。
“臣妾恭送皇上!”闵依依忙将嘴擦干净,行礼恭送。
帝寒辛看了她红润的嘴唇一眼,转身走了。
走到后门口,又说:“吃完了把火彻底熄灭,别留下火星子!”
闵依依一脸乖巧:“知道了皇上。”
不能把你房子点了!瞧你小气的……
帝寒辛这才走了。一出门,却见一个婆子拎着个包袱,正往里头走。
那婆子,穿着身靛蓝的衣裳,两撇八字眉,一脸凶相,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耷拉着肩膀,抱着包袱垂着头侧身站在一旁避让。
这就是容婆子。
帝寒辛眼睛微眯,叫道:“容婆子!”
容妈妈一惊,快步过去跪下:“皇上!”
“你去哪了?”皇帝问。
容妈妈说:“老奴家里老娘去世了,出宫了一趟。”
“哪天走的?”
容妈妈:“三天前。”
“三天前,坤华宫所有人禁足,你是怎么出去的?”皇帝问她。
容妈妈一脸震惊:“禁……禁足?奴婢辰时出宫时好好的呢!怎么会禁足?”
“王富贵。”帝寒辛吩咐,“去查容婆子出宫的时间,若是在封禁后出宫,照逃奴处理!”
“是!”王富贵让人去查,不多时有宫中禁卫直接拿着三天前的出入记录来给皇帝看。
容婆子出宫的时间在辰时,而坤华宫封禁的时间,是接近中午时分,她走得的确比封禁的时候早。
帝寒辛眼神阴沉地看了容婆子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打了个转的容妈妈进去,给闵依依请安。
闵依依见了她,脑瓜子有点疼。
这是原主身边的第一心腹,也是书里心黑手狠第一人!
作为反派的爪牙,书里对她进行了脸谱化处理,一出场,不是在辣手摧花,就是在教唆皇后辣手摧花,着实不是个善人。
但也着实是原主身边最忠心,最得力的帮手。
而且,原主是容妈妈一手带大的,两人亲如母女。
想了想,闵依依决定,试着接纳她。
自己毕竟是皇后,容妈妈是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