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用膳了。”负责膳食的宫女小棠,小心翼翼地说。
闵依依抬眸,起身走向膳桌。
桌子上摆着三菜一汤,外加一碗颜色发黄的米饭。
她今上午刚穿来,继承了原主的记忆。
记忆里,虽然皇帝不喜欢她,但皇后该有的待遇是没亏过她的。
每日午时的正餐,冷盘热盘甜点汤羹加起来,能摆满一大桌。
今日却如此潦草,看着像国库没钱了。
“这是皇上的意思?”闵依依问小棠。
鉴于皇后娘娘以前的喜怒无常,小棠浑身紧绷着,战战兢兢地说:“奴婢们如今都出不去,这是御膳房的陈公公送来的。奴婢问他为何这么少,他说……有得吃就不错了!都这样了,还挑什么呢?”
“这么嚣张啊!”闵依依笑了笑,“行,这些也够了,我一个人能吃多少?”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看起来颇为精致的蛋皮包肉。
然而,只嚼了一下,她就吐了出来,拿旁边的水簌口。
馊了!
“娘娘?怎么了?”小棠心惊胆战地问。
她们这位皇后脾气不好,稍不顺心就罚钱罚板子,坤华宫的宫人们一见她变脸就心惊胆战。
闵依依放下筷子,说:“你来尝尝。”
小棠另外拿了一双筷子,过去尝了一口,也吐了出来,说:“怎么是馊的!”
闵依依:“也难为他们搜罗出这么些馊饭馊菜拿来!”
小棠又尝了另外几道,跪下以头磕地:“这些菜都是馊的!唯一没有馊的凉菜,还放了您最不喜欢的芥辣酱!这些菜都没法吃!是奴婢失察!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
闵依依摆摆手:“虎落平阳被犬欺。本宫被皇上夺了中宫之权,关了禁闭,御膳房那些人捧高踩低也是正常,不怪你,起来说话。”
小棠心里很诧异。
娘娘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往遇到不顺心的事,哪怕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先罚她们这些宫人。
这会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却没发脾气,也没罚她,而且看起来很冷静的样子。
小棠大着胆子说:“娘娘,奴婢去找门口的守卫吧?请他们把情况禀告给皇上!御膳房太过份了!”
闵依依点头:“嗯。去吧。”
小棠领命去了,过了一阵,居然带着一身伤回来了:头发乱了,衣服上好些灰,脸上有个五指印,额头上磕了个包,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小棠!你这是怎么了?”闵依依诧异地站起来,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赵小棠一下子哭了出来:“娘娘!奴婢请他们去禀告皇上,他们特别冷漠,根本不搭理!奴婢就说自己出去禀告皇上,他们也不放我出去!奴婢气不过,想跑出去,他们就……就打我……”
闵依依:“皇上让昆华宫上下禁闭思过,你怎么敢乱闯?不放你出去,你就回来告诉我,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小棠捏着拳头:“可您是皇后娘娘!后宫之主!怎么能吃那些馊臭的食物!他们怎么这么坏!奴婢就是气不过嘛!”
闵依依看着她又气又惨的脸,沉默片刻,说:“伺候本宫用膳吧!”
小棠瞪大眼睛:“啊?什么?”
……
永宁宫。
纯妃端着亲自盛的乌鸡汤,风情万种地走到帝寒辛身边:“皇上~尝尝这碗鸡汤,是臣妾亲自熬的呢!”
汤匙递到了帝寒辛嘴边,美人如花,暗香袭人,玉手纤纤,情意殷殷。
帝寒辛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微微笑了笑,低头就着汤匙喝了一口。
入口甘醇,香而不腻。
“不错。”帝寒辛温声说:“辛苦爱妃了。”
“不辛苦!只要皇上喜欢,臣妾顿顿为您做羹汤,也是甘之如饴。”纯妃含情脉脉地说着,趁势就想大胆坐到帝辛寒膝上去。
然而,尚未落座,她突然听到“呕!”地一声,有温热的,散发着酸臭味的液体落在她头顶,从额头流下。
“啊啊啊啊啊!!!”纯妃控制不住大叫着从皇帝身边弹开,发现帝寒辛吐了!
屋里所有人都吓呆了!
帝寒辛的心腹太监王富贵赶忙过去问:“皇上,您怎么了?纯妃娘娘!您给皇上喝的什么!”
负责膳食的宫女太监们俱都脑袋一麻,感觉大祸临头。
纯妃也吓到了,顾不上头上的脏污,慌忙解释:“就……就是鸡汤啊?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皇上,臣妾熬出来亲自尝了的!当时还没什么问题啊!”
皇帝缓过劲来,摆摆手说:“不关汤的事。是……朕自己的原因。”
刚说完,又是一阵强烈的冲鼻感袭来,刺激得皇帝一把捂住额头,表情痛苦,涕泪横流。
“纯妃娘娘,您这鸡汤到底加了什么!太医!快宣太医!”王富贵朝外焦急地呼喊。
皇帝抬手阻止,眼中闪过一股恨意,说:“不必!”
他忽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推开椅子,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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