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铃声响起,程澈擦了擦还带着水珠的头发,在心中暗暗窃喜,“还说明天,结果今天晚上就来了,一定是想我了”。
然而,开门的刹那,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你来干什么?”
“你这话挺有意思啊。”程泊闻冷哼一声,径直走进屋内,“这房子都是我买的,我怎么不能来。”
程澈看着他穿着皮鞋走进屋内,在洁净的地板上留下点滴灰尘,不动声色地皱了眉,但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坐到了沙发上,等待程泊闻说明来意。
程泊闻在屋子内四处走了走,看了一下屋内的陈设,点点头说:“挺好,挺干净的,也没金屋藏娇。”
“我可不是你。”程澈闻言只觉荒谬,不禁冷笑出声。
“不给我倒杯茶?”程泊闻在程澈对面坐下,抬眼问道。
“我这里没有茶叶,冰箱里有矿泉水,想喝自己拿。”程澈的声音依旧冷淡。
“算了,我也不是来找你喝茶的。”程泊闻知道这个儿子对自己的态度,无意与他闲话家常,开门见山地说,“Iseylia,是温亦珩的女儿,你知道吗?”
“谁?”程澈依稀觉得温亦珩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L.K.的大老板兼创始人,温亦珩律师。”程泊闻简单解释了一下。
“知道。”程澈知道那就是温颂的母亲,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你和那个Iseylia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朋友,怎么,程总要发表什么意见?”程澈能够猜到父亲和自己说这番话,不是空穴来风。
“你胆子真大啊,温亦珩的女儿都敢交往。”程泊闻心中的疑惑被解答,只觉这个儿子色令智昏,“你马上和她分手,不许再和她来往。你要女朋友,什么样的没有,脑子发昏了去和温亦珩的女儿谈恋爱。”
“您宁可花比其他律所高出三四倍的律师费都要和温律师合作,怎么现在又来阻止我和Iseylia交往,您自己不觉得好笑吗?”程澈忍不住又冷笑了一声,看向程泊闻的眼神里充满了无语。
“你懂什么。”程泊闻蹙眉道,“我和温亦珩合作,那是因为在法律界,她确实是非常优秀的律师。但是,你敢和这样的人做亲家?”
“有什么不敢?”程澈说着,又是一声轻蔑的笑。
“愚不可及!”程泊闻气得就差指着程澈的鼻子破口大骂,“她一个女人,又是华人,凭什么能在欧洲的律师界拥有现在的地位啊,十几年前在瑞士创立律所,还稳坐欧洲前十律师事务所负责人的位置。你以为她靠的只是真才实学吗?想的太简单了!”
“爸!”在程泊闻说出更难听的话前,程澈厉声喝止了他,“你真的很可笑。女人就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不能靠自己的实力和努力拼出一番事业?你以为女人应该什么样,都像我妈那样?”
程澈怒极反笑,想到了母亲,更是重重叹气,看向程泊闻的眼神里,也只剩下了怒火与鄙夷。
温亦珩,还有温颂,她们都是不拘于情爱与家庭的牵绊,一心一意只为自己奋斗的人,这样的人,和他的母亲,截然相反。
“我不和你瞎扯。”程泊闻听程澈提到妻子,也是止住了话,岔开了话题说,“温亦珩的前夫,也就是Iseylia的父亲,是唐岭远。”
“华森矿业的董事长,唐岭远。”
饶是程澈从不参与商业往来,也听过华森矿业的名字,国内数一数二的民营矿业公司,虽然这些年因为政策的调整与产业升级转型,已经不如从前。但到底是老牌上市企业,又是从事矿产资源开发,在商界依旧是响当当的存在。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温颂从未和他提起过父亲,程澈心中也早已明白了大概,又听父亲说那是温律师的前夫,便更清楚温颂和这个所谓的“父亲”,怕是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往来。
“当年因为唐董事长和秘书之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温大律师就非要离婚。离婚就算了,偏偏还花重金聘请了国内最杰出的离婚律师和她自己一起出马,分走了唐董近一半的个人资产,足足六亿多人民币,那可是零几年的六亿啊。如果只是钱都没什么,就当花钱买教训,但是,她还分走了华森30%的股份。华森集团30%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唐董的父亲和母亲因为这个事情,一个中风进了医院,另一个也直接昏迷了。”
“温亦珩的父母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就是靠着当初从唐家骗来的钱,移民瑞士,然后又用那笔资金创业赚的钱吗。这样的人,你敢和她女儿交往?你是不是希望以后我和你爷爷辛苦挣下的家业,也被她分一半去?”
程澈听完程泊闻的话,却笑了,甚至有些暗暗佩服温律师。在那个年代,没有几个女人会顶着流言蜚语毅然选择离婚,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在不仅这样一场看似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中全身而退,还保障了自己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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