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炎姬正缓缓的走在蜿蜒的石子路上,她的手中提着一个花篮子,里面装满了不同种类的花朵,几只蝴蝶似乎闻着花香而来,蒲扇着翅膀,在花蕊中停留。
她明眸皓齿,眼角弯弯,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里发出了一丝的动静,炎姬警惕的朝着那边望去,提着花篮子的手略微收紧了些,两只蝴蝶像是被她惊扰了一般,驻足了一会,便已飞走。
她冷声问道,“谁在那?”
无人应答。
都说好奇心会害死猫,但对于炎姬来说,却不然,以她目前的实力,她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危险之中。
而此时草丛那处已经恢复了平静,再没有一丝声响。
炎姬调转方向,往这边走来,白皙的手指扒开密集幽绿的草丛,入眼的便是一个身穿黑色玄衣靠坐在墙角的男子。
他低着头,炎姬看不太真切他的容貌,看样子似乎已经昏厥过去,身上有几道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被剑刃给割裂开来的。
都说陌生男子不能捡,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暗藏玄机的男子。
炎姬本想面无表情的调头,装作没看见,可脑海里回想那些剑刃的形状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
没错,她是不会看错的,这剑刃分明是表哥的佩剑所留下的。
这人能够这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太子府,且不被萧少宁所察觉,定然修为在他之上,且剑刃是表哥所留,就意味着他认识表哥,甚至还有可能是表哥的死对头。
不如,她直接杀了他好了,就当为表哥解决后患。
想到这,炎姬又转过头,像是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黑着脸大踏步朝着这陌生男子走去。
待走到他身边,立马蹲了下来,她戏谑道,“本小姐从不杀无名之人。但你和表哥有瓜葛,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吧,我先在脑子里记下你的模样,等你死后为你料理好后事,也算你不被我白杀。”
陌生男子当然不能回答她,毕竟他已经昏厥过去,彻底没了意识,此刻他只像一只随时任她宰割的刀羊,下一秒就能人头落地,血飞四溅。
炎姬将花篮放在一边,她抬起陌生男子的下颚,眼底尽是玩味之意,却在看清他的容貌之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又立马消失不见。
居然是他?
那个和表哥除了瞳孔颜色不一致脸庞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居然认识表哥,甚至还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与表哥对打?
好像他还是萧少宁的常客,与萧少宁关系不一般。
好像,她暂时不能杀他了。
炎姬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
她准备留着这个陌生男子的命,等着表哥亲自出马收了,那样表哥应该会更开心才对。
但这样一来,她刚才心里燃起的那一抹叫做杀戮带来的兴奋之意也就随之消失殆尽了。
她有些失望的正要抽回手,却在这时,对上了储耀猩红如恶鬼一般的眼睛,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这样的情形有点像表哥那日毫不留情想杀了她的
直觉何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炎姬正要离他远点,不料下一秒就被他一把恶狠狠的掐住了脖子,储耀冷笑,眼底带着几分嗜血,“想杀我,你还没这个本事。”
炎姬脸色涨红,用力掰开那布满青筋的手,窒息的感觉压的她喘不过气,眼眶有些湿润。
这人力气那么大,绝对是想把她活活掐死。
她挣扎道,“你……放开我。我没想……杀你了。不然……我早就动手了。”
储耀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随后松开了手,炎姬这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忽上忽下的的心情。
而储耀则是看猴子表演一般,就这么平静的盯着她,一言不发,眼底带着审视与防备。
过了一会,炎姬便恢复了淡漠的神情。
她快速的提起身旁的花篮子,猛的站了起来,一个眼神都没扔给储耀,语气不温不怒,“你走吧,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包括萧少宁。”
储耀抬头看着清冷脱俗的炎姬,冷冷说道,“你告诉与不告诉,很重要吗?”
炎姬有些不耐烦,“那你想如何?”
越是不耐烦,就让储耀越存了逗弄之意,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转瞬即逝。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苍白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我受伤了啊,炎姑娘,你看不见吗?”
炎姬居高临下,快速扫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反问道,“这么说,你想让我替你救治疗伤?”
“炎姑娘,并非见死不救之人。”
他并没有说“看起来”这三个字,而是简单的肯定句。
炎姬不理解,她知道此人定当身份显赫,既然萧少宁都是所谓的太子,他又与萧少宁关系密切,那肯定也是人间所谓什么有名气地位高重的人。
受了伤,不去托人请大夫来替他治病,非要跑来太子府,鬼鬼祟祟的不说,刚才差点就要杀了她,现在却又装作没事人一样,还指名要她替他看病,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