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令牌你拿着,以后弘暦再糊涂,你就自己找人进宫请太医,别为了那些没有用的事耽误了自己孩子的身体,可晓得了?”
看着眼前捏着黑色圆牌的那双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富察琅嬅先是一愣,很快,便在胤祈皱着眉又往前递了递后,她才缓过神来赶紧接过圆牌。
将那玉牌放在手心用力握紧,富察琅嬅脸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抬头对胤祈回话。
“是,侄媳明白”
对于富察琅嬅那副傻样子胤祈实在是没眼看,尴尬的点了点头后胤祈走出屋内,徒留富察琅嬅眼神闪烁的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福晋......福晋......福晋?”
好半晌还是感受到了身边的素练轻轻呼唤,富察琅嬅才缓过神来。
她拿捏着帕子的手的手心被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吓得被汗浸了个透,富察琅嬅讷讷“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高热的女儿,恍惚的看自己女儿去了。
而从寝殿出来的胤祈此刻正站在弘暦身前,他正在观察外面这跪了一片的人的神情。
最前面跪着的弘暦眼神飘忽神色紧张,见胤祈出来想要说些什么又没敢开口。
他后面则分别跪着一脸不忿的青樱,以及不明所以的富察褚英和高曦月。
感受着这些人身上对自己或是愤怒,或是好奇又或是幽怨的情绪,胤祈冷笑了一声开口。
“弘暦,你可知本王今日为何动怒”
被问话的弘暦立刻挺直了腰背,他低着头琢磨了一番后,不确定的开口。
“因为侄儿没有替锦儿叫太医,导致锦儿病重?”
“嗯,还有呢”
还有?弘暦有些隐晦的往身后的青樱身上看了一眼,想了想最后闭上眼狠了狠心。
心里念叨:他这也是为了以后才不得不将青樱供出来的,以后他一定会补偿青樱的。
“侄儿不该听信青樱的话,宠妾灭妻,也不该因为维护青樱而对福晋动手”
弘暦的这话一出,他身后的青樱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弘暦,更是有些尖锐的叫出声来。
“弘暦哥哥!”
只是弘暦现在并没有心思去看青樱是什么表情,他现在一心只想得到胤祈的满意。
见自己这回回答胤祈并没有再问下去,抬去头又看到胤祈果然表情满意了几分后,弘暦的身子跪的更加笔直的和胤祈保证。
“这次是侄儿错了,侄儿不该听信青樱的话就对锦儿的病掉以轻心,也不该对富察氏做出那样的举动,皇叔放心,以后侄儿一定痛改前非,再不会不尊重富察氏,也一定痛改前非,不再做出宠妾灭妻的行为”
弘暦那边说得情真意切,可胤祈却对此并不感兴趣。
他们一家人怎样他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胤祈不耐烦的扬了扬手让弘暦闭嘴。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那该怎么处理想来你也心里有数,今天这事本是你的家事,本王不该管,可事关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嗣,本王就不得不插手”
说着胤祈意味深长的看了弘暦一眼。
“不要因为你自己脱离了危险,就忘了以前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弘暦,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胤祈拍了拍弘暦的肩膀,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宝贝勒府,徒留愣在原地的弘暦久久不能回神。
等到府中只剩下了自己人,早前被胤祈放在了弘暦身边的人偶春来才上前一步扶起了自家主子,这才让弘暦从沉思中脱离出来。
而他身后的众人看弘暦起身,也终于在婢女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等着弘暦和她解释的青樱,以及见青樱又开始矫情偷偷翻了个白眼的阿箬。
“贝勒爷,御亲王已经走了,您快起身吧,别把膝盖跪坏了”
被扶起来的弘暦神色还稍微有些呆滞,他缓了一会强撑着阵痛的腿来到寝室门口看了一眼屋内的富察琅嬅和大女儿,眼神幽深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不顾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前院走去。
期间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身后还在看着他的女人们一眼。
被留下来的女人们面面相觑,可她们此刻全都想不太明白今日之事,而且现在贝勒爷走了,屋内的福晋忙于照顾大格格,估计也没时间搭理她们。
无法,几人只好讪讪的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只有尴尬的青樱还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还没从弘暦异如往昔无视于她这件事而伤心。
已经走出去一段的高曦月见此眼睛一转走了回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青樱那副失魂落魄样子,一时间就连腿上的伤痛仿佛都忘了一般,开口嘲讽道。
“某些人啊,真是又坏又矫情,大格格都因为她病了,还装模作样的做出一副委屈样子,想要勾引贝勒爷回哄她呢,呸,真不要脸”
高曦月的话刺的青樱脸色极为难看,只是她现在这副样子已经够丢人的了,她便没有出声,只是咬了咬唇不搭理对方。
而按照往常而言,阿箬这个时候应该都早开口替青樱回怼高曦月了,可今日的事青樱明显已经被贝勒爷不喜了,所以这回阿箬也不敢再开口,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