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的脑子里瞬间“嗡”地一下。
她率先认为,自己莫非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原本就来自这里,后来反应了过来。
她是魂穿的冷清清,这位大师率先所见的还是冷清清的面相和身体,所以并不矛盾。
马舒舒反应很快,笑着说:“她是皇上的冷妃啊,怎么可能不是这里人,她就逗你玩的。”
“哦。”大师恍然大悟,“调皮。”
为了转移话题,马舒舒把目光望向了别处,看着角落湿漉漉的渔具,说:“大师刚钓完鱼回来啊,收获怎么样啊?”
一说到这句话,大师立马垮了脸。
马舒舒往角落里一看,他的桶里空空如也。
大师说:“冷妃娘娘,我方才帮助了你朋友,现在轮到你帮助我了。”
秦晚立马说:“您说。”
大师说:“你再帮我打一个上次的……”
秦晚说:“窝。”
大师说:“对!自从上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这么爽的,一下子钓一条的了!”
秦晚朝他眨了眨一只眸子:“没问题。”
帮大师打完窝之后,秦晚回到房中,马舒舒也在。
她轻轻展开了画,马舒舒也感觉有些激动。
“清清,我们现在要尝试了吗?”
“嗯。”
马舒舒说:“听刚才大师的意思,我们不必等到亥时三刻,是只要有一束光照在那画上,角度对了,补齐了阵法,就能启动阵法对吗?”
秦晚说:“嗯,去找块镜子来。”
马舒舒说:“怎么办,我紧张……”
“我也紧张。”
马舒舒取来的铜镜,但还是有点犹犹豫豫。
“清清,你说,我们假如真的找对了角度,是不是就这样‘唰’的一下离开了?然后从此之后,跟这里再无关系?”
“也许。”
马舒舒又说:“你说,我们的世界和这里的时间换算的关系是,那里的一分钟,相当于这里的十二天?
会不会,我们回到原本的世界以后,才过了一分钟,还没反应过来,这里,就已经过了十二天。假如,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休息半个小时,这里,就已经过去了一年?
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已经忘了我们,不过一天之后,他们就已至暮年,垂垂老矣?”
不知为何,秦晚的心已经开始疼了,就那么骤然疼了一下,脑子里浮现了姜北屿的脸,傲娇的,忧伤的……
马舒舒望着她:“清清,我们准备个几天,跟他们道个别离开走吧。”
须臾,秦晚“嗯”了一声。
之后的一切,感觉身体变轻松了,又忽然变得沉重。
轻松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如果,那位大师没有骗她的话,她很快就能回家。
沉重是因为,好像,不知不觉之中,对这里的一切已经有了感情,狗皇帝,冷冽,还有,小芝麻,小花生,小桂圆,雄霸,甚至那只大白雕和小鹦鹉,她都会感觉到舍不得……
还有荣华殿里,她早就熟悉的一草一木,想着要永远离开这里,就会觉得心酸。
人,为什么是有感情的动物呢?
黄昏时分,秦晚回了宫。
想到马舒舒所说的,那就好好告个别吧,她决定,这几日,和他好好告个别。
洗了个澡,她换上了舒适的寝衣,上了一辆步辇,一摇一晃的直接去了皇上的寝殿。
她斜倚在步辇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身面料矜贵的精致寝衣,邪魅慵懒,步辇过处,香风阵阵,路过的宫人皆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现在不用演了,她依旧是皇上心尖尖上的那个宠妃,大摇大摆,嚣张跋扈。
皇上明明没有翻牌子,她却可以直接去皇上的寝殿。
只有她可以。
步辇停在皇上寝殿前,她下来,走进去,畅通无阻。
寝殿里,她的装束小几上,依旧放着为她精心准备的茶点和零食。今天的是蜜瓜、开心果、薯饼和茉莉花味的热奶茶。
已经入冬了,小几旁还放着备好的炭火。
从初夏的时候过来的,到现在入了冬,一转眼,居然在这里待了五个月。
五个月的时间,在她现实的世界里,也不过是过了,十分钟,十五分钟?
她正掐指算着,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去过将军府了?”
是狗皇帝。
他说过的,她偷偷出去的每一次,他都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秦晚“嗯”了一声。
姜北屿又说:“你哥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好多了。”
“怎么感觉你今天闷闷不乐的?”
“有吗?”
秦晚感觉到奇怪。
今天这么大的事解决了,她应该开心才对,怎么会闷闷不乐呢?瞎说……
姜北屿又说:“你来那么久都没玩你的黑盒子,发什么呆呢?”
秦晚嘴硬说:“外面太冷了,刚坐下,先暖一会儿。”
姜北屿揶揄的望着她。
谁知道,秦晚竟主动上了他的榻,打开美颜相机,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