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迅速地掠过每一个角落,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原来,地上不止那一处有暗红色的血迹,还有许多其他地方也有!这些血迹斑驳地分布在各处,有的已经干涸,呈现出深褐色;有的还比较新鲜,呈现出鲜艳的红色。
很显然,在她们到达山谷之前,山上已经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厮杀。从那多处暗红色的血迹可以推断,这场战斗一定是异常惨烈的。
倏然之间,凤九言似是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转过头,看向砚辞。
砚辞也将目光投向了她,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着,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料。他静静地凝视着凤九言,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慌乱。
凤九言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个念头,难道是砚辞派人将刺客杀了?
她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只信鸽,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凤九言并没有对砚辞是如何找到人手来杀掉刺客的过程感到好奇。
因为在初次见到砚辞时,他是以付石见的身份出现的。那时,凤九言从他的穿着、气度方面,就已经察觉到他出身不凡,非富即贵。
她也深知,像砚辞这样的人,必然有着自己的手段和资源。所以,对于他能够找来人手解决刺客的事情,凤九言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有一事她仍旧想不明白,砚辞接近她,除了想探查她的能力,弄清楚那些东西为何次次都是她出现之后,物品不翼而飞的情况之外,是否也是冲着黑羽令而来的?
还是说,他还带着其它的目的?
凤九言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直绞尽脑汁,苦苦思索,可直到队伍安全地远离了整个山谷,她也没能想出其中的缘由。
凤九言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甩出脑海。既然想不明白,她也不再勉强自己,索性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要她时刻保持警惕,不被砚辞所迷惑,不落入他的陷阱就好。
暂且抛开这些不谈,砚辞还是很有用处的。
他可以为她挡箭,还能清除掉路上遇到的各种危险,为她省掉了许多麻烦,这让她感到非常满意!
她决定了,若是砚辞不伤害她和她的家人,她定然会多送几瓶他最喜欢的麻醉喷雾给他的!
——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经过一整天的奔波,流放队伍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了。
犯人们纷纷以家庭为单位,各自选择了一个角落,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休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身体也因为长时间的赶路而变得十分虚弱。
他们一路向北,所经之处人烟稀少,想要找到一家客栈或是驿站住上一晚,简直是一种奢望。
便是有银子,也是没处使的。
在这荒郊野外,他们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凑合着过夜。
此刻,驴车里只剩砚辞一人而已。凤九言早提着吃食,和凤大夫人和凤九璃下了驴车,去烧火煮饭去了。
砚辞干脆将车厢的大门打开,往外看去。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些不同来。
由于长期风餐露宿,流放的犯人都显得面容憔悴,神色黯淡。他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看起来乌漆嘛黑的。
头发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梳洗,乱成了一团,就像鸡窝头一样。
那些流放的犯人更是饿得面黄肌瘦,身体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走。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更多的是麻木。
官差们提着几大筐的窝窝头,穿梭在犯人们之间,给他们一人发一个窝窝头。
经过两个月的洗礼和磋磨,流放队伍中的贵人贵妇们早失去了往日的傲气,也不得不为温饱温度而低头,再也不嫌弃那些拉嗓子的黑色窝窝头了,他们大口大口地地啃着手中的窝窝头,活似那些窝窝头很好吃一样。
相对比于犯人们,宋臣和宋凝兄妹俩,以及和凤九言关系较好的张冲和张小五这四人,要比那些犯人们干净一些。至少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不像鸡窝一样。
在这群流放的犯人中,凤九言一家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们一家人看上去与其他犯人截然不同,仿佛与流放的队伍格格不入。
其他犯人都面容憔悴,神色黯淡,身体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走。
而凤九璃的小脸蛋却依然白皙粉嫩,肉嘟嘟的,十分可爱。他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污渍。
凤大夫人则保养得宜,看起来就像二十来岁的少妇一样,丝毫没有受到风吹日晒雨淋的侵袭。她的皮肤光滑细腻,面容姣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凤九言则更加出众,她身上永远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她的衣服整洁如新,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也没有一丝疲惫和污渍。她的眼神清澈明亮,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好感。
砚辞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于凤九言身上的秘密,他一无所知,也无法猜测。
不过,他右手托着下巴,微眯着眼睛盯着正在忙碌烧菜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