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流放队伍前的犯人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只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好奇心的驱使下,跟着别人停下脚步。
虽不确定是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有热闹可看!
他们兴奋地问着周围的人,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话中难掩激动。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什么被抢了!”
“谁?谁被抢了?被谁抢了?”
“被抢了?被抢了什么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嗐,听说是那个脸很长、尖下巴,一张脸长得跟马脸似的妇人被几个流民抢了包袱,还有王文广、张云、李斌的夫人也被抢了,说是里面有很多吃食呢!”
“不是吧?怎么被抢的啊?”说话的人飞快地将背在身后的包袱紧紧地抱在怀里,满脸警惕。
“啐,老李你这么紧张做啥?你包袱里不过只有几个铜板,几个官差发的窝窝头,谁会抢你的?你大可放心。”
“哼,这可说不准。那可是流民,他们比咱们还惨,没食物吃。得个窝窝头都感恩戴德了。”
“哎,也是。那我也要护好我的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流民怎么专门盯上他们啊?凤家大房不是吃食更多吗?”
“凤家大房?”说话的人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引得其他犯人们的侧目,他又赶紧压低声音,小声道。“谁敢抢她们家啊!方才凤九言可是杀了好几个冲上去抢她家的流民了。
马脸妇人那几个女人也是活该,她们见凤九言和宋家兄妹俩坐在车辕上光明正大地吃馒头和鸡蛋,于是也从包袱里拿出肉干嚼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甚至还去凤九言跟前挑衅。这不,被流民们盯上了,可不就被抢了!”
“原是这样啊!也真是活该!哈哈哈,抢得好,这下大家一起啃喂猪的窝窝头了!”
......
由于大家都停下来看戏,影响到了队伍前进的速度。
有一个官差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鞭子,越过凤九言家的驴车,气势汹汹地走到马脸妇人几人跟前去。
不由分说的,挥起鞭子,狠狠地抽了起来。
官差一边挥鞭子一边骂道,“不要命了是吗?竟敢停在这里不赶路!怎么?你们是想趁机逃跑吗?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不止犯人们饿,官差们也饿。
平时这个时辰早该歇息用饭了,可由于一路上都有流民们跟着,为了不惹出大麻烦,官差们也不敢当着如狼似虎的流民们的面啃干粮。
因此,不止犯人们饥饿,便是官差们,也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本想着赶紧找到合适的地方扎营歇息用饭,没想到,这几个该死的东西还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影响流放队伍赶路的进度!
这不是早死吗?
想到这,官差更来气了。挥着鞭子狠狠地抽了起来。
“啊啊啊!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官爷不要再打了。”
“呜呜呜,求求官爷行行好,不要再打了,呜呜呜~~~”
“官爷,我们的包袱被流民抢了,还请官爷帮忙找回来,呜呜呜~~~”
“啊!好疼!”
几个妇人连同她们的夫君,纷纷抱头鼠窜,被鞭子抽得嗷嗷叫。
“帮你奶奶个腿!敢使唤老子!你是谁啊你!”官差凶神恶煞地骂道。“哼,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只有你们这几个夫人的包袱被抢,还不是她们作死!竟敢从包袱里拿吃食出来,当着流民们的面吃!你们不被抢,谁被抢!”
马脸妇人的夫君听闻事情的始末后,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呼吸急促。真是要被气死了,差点没直接去见他太奶。
马脸妇人的丈夫扬起手,狠狠地抽了马脸妇人一个大耳刮子。“蠢妇!蠢妇!愚蠢无比!你,你怎么敢!”他气得浑身发抖,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食指指着马脸妇人的鼻子,狠狠的骂了一通。
几个妇人的丈夫,也狠狠地打了一顿自己的夫人。各自指着自己的夫人,狠狠地骂了一通。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
甚至还有人想休妻的!
“嗷!凤九言那死丫头也吃了,她就没被抢!一定是她,是她和流民串通好的,让那几个泥腿子只抢我们的包袱!”马脸妇人捂着高高肿起来的脸颊,不服地辩驳道。
其他几个妇人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往凤九言身上泼污水,“对,一定是她!她们也当着流民的面吃馒头和鸡蛋了,为什么只有我们被抢,她没被抢?很明显,一定是她设下的局。”
“就是,她和流民串通,让流民抢了我们。凤九言那个死丫头嫉妒我们有肉干吃!”
......
坐在车辕上的凤九言把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呵呵,嫉妒你们?真是好大的脸!不过是几块肉干罢了,我家的猫顿顿都吃肉呢!”
说罢,凤九言低下头,撸着花花的毛,语带笑意道,“是吧,花花?”
“嗷呜!”花花眯着眼睛享受着。
以凤九言为风标的犯人纷纷帮凤九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