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凤二夫人背着凤老夫人凑过来。
凤二夫人看向凤九言,眸光闪了闪,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是呀,阿言啊,反正你家车厢的吃食多的是,也足够你们一家吃了,根本不差这一口吃食的。何不拿出一些吃食赠予这位妇人,救救她可怜的孩子呢。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为自己为家人积点德吧。”
正说着,被落在驴车后的妇人抱着怀中的小孩子又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潸然泪雨的,“求求贵人了,呜呜,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吧。”
那些平日早就看不惯凤九言一家的人,也纷纷走过来,嘀嘀咕咕趁机挤兑凤九言几句。
最好的将她家的吃食全部都发给流民了,这样大家一起挨饿。
“是呀,凤姑娘。啧啧啧,你看看这对母子真的好可怜啊!难不成你就忍心让这个小孩子活活饿死?你就从你们家的牙缝抠出一点给这对可怜的母子,便能救下一条小生命,就能为自己一家积德了!”
凤九言冷笑,“呵,积德?积不了一点!”
“你!!!”凤二夫人和马脸妇人指着凤九言,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马脸妇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好姐妹,冲她们使了个眼色。
妇人们闪烁着目光,也开始纷纷说了起来。
“看看,这小姑娘怎么就这般小气啊。毫无同情心,怜悯心。昨儿你们家还猎到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呢。你在上面切上一片肉下来,都能救活这个可怜的孩子了。”
“可不是,你们家平时都大鱼大肉大米饭的。抠点出来救救他们怎么了,你怎能这般小气!”
......
这些人表面上是劝凤九言善良,劝她给点吃食救下妇人和孩子,但她们最大的目的便是让这些流民知道凤九言家的驴车上有许多吃食。
这样一来,等流民们逼过来的时候,凤九言一家哪怕再不愿意将吃食分给流民们,也无济于事了。
想到凤九言一家再过不久,也要像他们一样饿肚子了,妇人们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这些妇人的话,将流民们的所有视线都聚集在了凤九言家的驴车上。流民们眼冒绿光地盯着驴车,似乎只要有人冲上去,他们便会冲上去将驴车撕碎,把里面的食物全部抢了。
宋凝和宋臣全身都绷紧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他们两人悄悄握紧放在身后的大粗棍子。
只要有流民敢冲上来,他们便用手中的棍子保护好驴车,保护好凤九言一家!
凤九言只需要瞥一眼这群妇人,便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哼,想将她们一家置于死地?她也会好吗!
凤九言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车厢里。没一会儿,她又从车厢里出来,坐会车辕上。
她手中握着一把沉重且锋利的菜刀,一把菜刀在她手上舞得虎虎生风。
流民们看到一个小姑娘,单身便能将一把沉重的菜刀舞成这般麻利,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心。
凤九言冷冷看着嘴碎的妇人,冷声道,“呵呵,你们不说我倒忘了。昨夜我家驴车被人趁夜翻了。所有的吃食都被一盗而空。在黑麻麻的夜色中,我也是看清了人影的。是谁呢?我想想。”
说罢,凤九言左手托腮,右手舞菜刀。
闻言,众妇人都怔愣在原地。
她家的驴车被翻空了?
她们怎么不知道?
马脸妇人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是怀疑和后悔。
竟然有这样天大的好事,她们竟然生生错过了。
真是悔死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们便不急着躲黑衣人了。而是趁机去偷凤九言家的吃食了!
哎!
这几个妇人的神色和眼神,看在流民眼中,便是心虚。
凤九言一拍大腿,“哦,我记起来了!好似有个人大概长这么高。”她用手比了比,高度是照着马脸妇人比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凤九言又补充了一句,“好似那个妇人的脸长得很长,似马脸一般。”
众人看向马脸妇人,整个流放队伍中,再也找不出一个比马脸妇人还长的脸了。
马脸妇人快被她气死了,她双手叉腰,指着凤九言破口大骂,“你敢说我是马脸?你个黑心烂肺的臭丫头!你给我说清楚了!”
马脸妇人只关注自己被凤九言说脸长的事,根本没有关注到凤九言在说她偷东西的事。
于是,马脸妇人同一个阵营的妇人,都在怒瞪着她。
而流民们,眼神灼热地盯着马脸妇人。
“除了一个脸长的人,还有......”凤九言描述的外貌特征全部都按照想害她们一家的人的外貌描述。
“哦,对了。昨天上山找吃食的时候,我记得你们这几家,也找到不少吃食吧。什么野鸡,野兔,还有一些野菜、野生菌之类的。还有不少可以生食的栗子吧。”
“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咱们上镇子采购的时候,你们几人好似也派了家人买了不少糕点和肉脯、大米什么的吧。”
凤九言眼神似有若无地盯着马脸妇人几人背在身后的鼓鼓囊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