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早饭就赶了半天的路,犯人们本来就身子疲软,浑身没力气,但看到莲花镇镇门口如此热闹的景象,便能猜出八成有热闹可瞧。
他们的八卦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不用官差们驱赶,他们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甚至还有些犯人们小跑了起来。
等看清镇门口上的景象时,犯人们惊愕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姑娘和少妇们捂脸尖叫,男人们咧嘴笑得邪恶。
只见镇门口的城楼上被人用麻绳吊着一个大腹便便、一脸油腻的中年胖子。这个中年胖子一丝不挂,浑身赤裸地吊在城楼上。他还闭着眼睛,还没醒过来。
坐在驴车车辕上的宋凝双手捂着眼睛,尖叫,“啊!真丑!”声音有些兴奋,捂着眼睛的双手,指缝开得特别大,还在继续偷看。
宋臣嘴角直抽,忍不住轻斥一声,“阿凝,眼睛捂好!”
宋凝嘴角一耷拉,小把戏被发现,只好听他亲哥的,乖乖捂好眼睛。不情不愿道,“哼,我才没有要看呢。那么丑的东西,污染我眼睛。再说了,他脱成这样,不就是想让人看的吗!”
宋臣扶额,“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要注意言行举止!”
正在车厢里下棋的凤九璃,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和宋凝的惊呼声后,小脑袋瓜子也忍不住从车门中探了出来,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果然,一具胖乎乎、白花花的男人吊在镇城门口上。
小手捂着眼睛,忍不住惊呼一声,“啊!这是谁呀!好丑,真是辣眼睛!”
正在缝衣服的凤大夫人好奇心也被拉满,“阿璃,外边这是怎么了?”
凤九言是始作俑者,自然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她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问凤九璃,“是呀,阿璃,外面这是怎么了?”
担心娘亲和姐姐出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污了两人的眼睛,他连忙把头缩回车厢去,“砰”地一声,将车厢门快速关上,按住娘亲和姐姐蠢蠢欲动的头。
“别看,会污了你们的眼睛的。外面有个光秃秃,不穿衣裳的老男人被吊在城楼上,丑死了!”凤九璃一口小奶音,急忙道。
车厢外的宋臣适时说话,“确有此事,凤姑娘和夫人还是莫要看了。”
凤九言和凤大夫人对视一眼,彻底歇了看八卦的心。
凤九言倒是没有半分八卦之心,这事情是她的杰作。
昨晚夜黑风高之时,凤九言扫荡完县衙之后,用麻绳将鱼肉百姓的县令吊到城门口,他的脚下绑着一本蓝色册子。册子是凤九言从黄达密室搜查出来的,是县令受贿的账目。这本册子已经被人送到张远山的手中了。
干这个事的时候,她全程都是闭着双眼,戴着手套处理的。免得看了不该看的,污了自己的双眼。摸了不该摸的,脏了手。
而且,为了让自己能赶上热闹,凤九言将县衙的爪牙都药晕过去了。至于漏网的小鱼小虾,在群众如此多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硬碰硬上前将狗县令救下来。
如此,哪怕狗县令被吊在城门口裸奔示众,也没人敢上来解救他!
外面,清晰地传来众人的热议声。
“呸!这个该死的贪官,终于受到报应了!活该!”
“可不是嘛!除了鱼肉百姓,敛财贪财,他一点好事都没干!”
“苍天有眼啊,呜呜,终于惩罚这个狗县令了。私自增加赋税,派人收摊主的保护费,对于前来报失踪少女的案件不加理会,搪塞不止!该死,他该死!”
“唔,我的姑娘失踪了三个月了,前来县衙报案,狗县令不帮忙寻找也就算了,还找人狠狠毒打了我夫君一顿。我那可怜的夫君现如今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呢,呜呜呜——”
......
百姓们非常气愤,话里话外都是对狗县令的恨意。若是可以,他们肯定会冲上去手撕狗县令的。
见到流放队伍穿着官服的官差们,莲花镇的百姓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官差们被百姓们凶狠的神情吓到了,连连后退几步,双手投降。王大头勉强笑道,“呵呵,你们继续,我们只是押送犯人经过此地,没有干涉的权利,呵呵,不用在意我们。我们也只是来瞧瞧热闹罢了。”
百姓们仔仔细细打量流放队伍的官差后,确认王大头说的话没有半分虚假之后,便收回凶狠的目光。
“哼,算你们识相!敢冲上来拦住我们,解救狗县令,那我们便对你们不客气!喏,看到了没有,那边树上那几个!”
流放队伍众人转头一看,嚯,只见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衙役被捆绑在树上。
王大头连忙摆手,往后退了几步,“呵呵,不会,你们继续,继续。”
百姓们转头继续怒骂着狗县令。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从菜篮子里抓起一个臭鸡蛋,狠狠扔到县令身上。
“砰!”唆黑又散发着臭味的臭鸡蛋,糊了狗县令一眼。
有一,就有二。
许多百姓将手头上的东西,狠狠扔到狗县令身上。甚至还有一个青壮年,从镇里挑了一担的烂菜叶、臭鸡蛋出来,让众人们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