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了鸡腿不要紧,得根红薯或是一个白面馒头,也够他们饱餐一顿了!
对,一定要多为凤九言说好话!
于是,众人叽里呱啦,好话不要钱似地从嘴里出来,全是夸赞凤九言的。
什么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什么小仙女下凡,医术了得,赛似华佗。
什么文曲星下凡,吟诗作对,弹琴唱曲不在话下。
......
而且,他们还故意大声的说话,生怕凤九言听不到似的。
正坐在驴车车厢里,眼睛往小窗外看的凤九言,在风中萧瑟不已。
哪怕她自认脸皮很厚,也敌不住众人这般夸张地夸赞啊。
“砰”地一声,凤九言将车窗关好,隔绝外面的好话。
众人听到凤九言关窗的声音,便确定她已经将他们的话听进耳中。不由得,更加兴奋和激动了。
他们继续夸赞,这辈子会的夸人的话全都说了个遍。
凤九言!凤九言!又是凤九言!她怎么还不去死!
凤紫萱的手,狠狠地握成拳头。
她紧紧咬着自己苍白的嘴唇,因生气,而急促呼吸。她抬起眸,冷冷地看向说话的人。
她眼中的恨意翻腾,眼神阴骛,几乎掩盖不住。
该死!
全都该死!
凤九言该死!
耻笑她的人,也通通都该死!
她要杀了他们,杀了,都杀了!
凤紫萱眼中的癫狂藏在眼底,众人无所察觉。
王大头骑着马过来,上下扫视凤紫萱几眼,厉声询问道,“陈东呢?他在哪?你怎么骑着他的马,穿着他的衣服!”
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凤紫萱抬起通红的双眸,眼神可怜兮兮,瘪着嘴巴,痛哭道,“呜呜呜,陈,陈官差他,他,他死了!”
“什么!”王大头和其他官差闻言,震惊地看着凤紫萱。“快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你便下去陪她!”
凤紫萱身子一哆嗦,陪他?下贱的贱种也配?
她抬起盈满泪水的双眸,“我,我不知为何双脚突然动不了,陈官差便拿鞭子抽我。我们刚抬眼,便不见了流放队伍。我们两人继续往前赶路,没想到,我,我们碰到一头野狼!对野狼,陈官差以为自己武功了得,想将野狼猎杀拖回来给兄弟们吃。但不幸的是,他,”
“他被野狼撕碎成块,死状可怖,死不瞑目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大头的错觉,他觉得凤紫萱在说最后一句时,加重了语气,满满的恨意和幸灾乐祸。
他抬头,看着凤紫萱。
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神色苍白,眼神惊恐,刚才的想法似乎都是他的错觉。
他狐疑地看着凤紫萱,追问道,“那你是如何从野狼的嘴中逃出来的?”
“我,我也算幸运,恰好遇到路过的猎人,这才留下这条性命。”
凤紫萱啜泣着,眼神惊恐且无助。
她悄悄瞥了一眼面前的官差,这套说辞是她赶路的时候想出来的。根本没有漏洞,官差们听了肯定会相信。
她之所以没有趁机逃跑,并不是因为不舍得自己的家人。
而是,她,要回来找凤九言报仇!
她眼神阴毒地瞥了一眼凤九言的驴车。
果然,闻言,官差们也不再问什么,默认相信了她的说辞。唯一的要求便是,让她还了陈官差的马。
凤紫萱也没废话,手脚麻利地从马背上翻下来。
凤二夫人见到自己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着急地冲过去,一把抱住凤紫萱,低低呜咽。
“呜呜呜,萱儿,萱儿你没事就好,回来就好。娘担心死你了。”
凤紫萱神色一点波澜都没有,没有感动,也没有孺慕之情。
是她母亲,是她的家人,叫她去巴结凤九言的。
若不是她的好家人,她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下场。
凤紫萱不着痕迹地推开凤二夫人,“娘,官差催我们上路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去,流放队伍继续上路。
——
一行人行至傍晚,才终于发现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在山坞中,四周都是高高的山。
一行人听在路边,孟良派了两名官差进村中探寻,没一会儿,两名官差和一位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下巴上蓄着花白胡子的老人回来了。
“大人,这是花坞村的村长黄成。”其中一名官差介绍道。
黄成双手朝着孟良拱了拱,“大人,小老儿是这个村的村长黄成。听闻各位大人们在大雨中赶了一天的路,午膳晚膳未曾进食,实属不易。若是各位大人不嫌弃村子里简陋,黄某定能为各位安排上厢房,让各位休息休息!”
闻言,众人神色一喜。眼巴巴地看着孟良。
孟良坐在高头大马上,微微点了点下巴,“如此,便多谢黄村长了。我们是流放的队伍,只要村长能为我等安排上食宿,本官定不会亏待你们!”
黄成喜不自胜,“哎哎哎,多谢大人!如此,大人便跟小人进村吧!”
流放队伍躁动不安,想到没多久便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