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朗星稀。
部分官差手持火把,将犯人们可以活动的场所圈起来。
借着昏暗的火光,凤九言环顾四周,她毫不犹豫择了一处离张冲等人不远不近的位置歇息。
夜黑风高,和一群饥肠辘辘的犯人就地露营,她们手头上又有些银两和吃食,离官差近些,安全保障才会多些。
几乎所有的犯人是能离官差远些就远些。
哪像凤九言这样,眼巴巴地靠近官差呢。
不过,凤大夫人和凤九璃很信任凤九言,全凭她做主,丝毫没有异议。
“阿娘,咱们就在这歇息吧。待会就将野鸡烤了吃。”凤九言轻拍包袱里的野鸡,笑着道。
野鸡之前一直被她放空间里腌,方才官差喊话歇息的时候,凤九言心念一动,将野鸡用油纸包裹,放回包袱里。
“行,全凭你做主!一会儿我和阿璃捡些树枝。”凤大夫人拔开水囊的塞子,凤九璃目光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亲娘,那眼神跟个探照灯似的。
意料之内,他的亲娘果真先把水囊递给他的亲姐。
在别人家,都是大的让着小的。比起女儿,更喜欢儿子。
而他家,恰恰相反。
女儿如宝,男儿如草。
小的让大的,什么都紧着他老姐!
“哎!”凤九璃腮帮子鼓起来,小小声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谁叫他也喜欢他老姐呢!
凤九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灵泉水,浑身舒爽不已。
她用食指戳了戳小家伙鼓起来的腮帮子,将水囊递到他唇边,“阿璃,别郁闷了,先喝几口水。待会阿姐给你个大鸡腿吃!”
凤九璃舔舔湿润的唇角,用力的点了点头,“嗯!阿璃和娘亲捡树枝去了。”
凤大夫人带着凤九璃去不远的地方捡树枝,凤九言则打算再去和张冲借把匕首,砍个树杈子用来烤鸡。
真是麻烦,空间里有匕首、有刀,都不能拿出来用。
真气人!
她必须尽快找个由头,合理地拿出空间的东西使用。
凤九言叹了口气,挎着包袱,朝着张冲等人所歇息的地方走去。
“凤大小姐,请留步!”凤九言刚走了几丈远,被人喊停了。
转头,往后看。
似乎是孟良的手下。
凤九言眼神微亮,正好来了个怨大种,可以提些条件。
果然,那个官差客客气气地说明来意,随后,将凤九言请去了孟良所歇息的地方。
只见孟良躺在铺了褥子的泥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听到脚步声,孟良虚弱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道,“凤大小姐,你来了。快来给本官诊治诊治。本官觉得头似乎更晕沉了,还有些想吐。周身疼痛得紧。”
凤九言在心里吐槽,能不晕嘛,都成了脑震荡了。
周身疼痛也正常,被她故意乱扎的!哪些穴道致人疼痛难忍,她就专门扎哪些。
不过,这回她要谈条件,不好再继续乱扎。
凤九言对他的诉求不予理睬,直截了当让他伸手出来。
她颇为娴熟地把脉,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摇摇头,时而叹叹气。
这一番操作,把孟良以及手下吓得够呛的。
王大头迟疑片刻,“大小姐,我们家大人还有救……呸,如何能治好他?”
孟良也紧张地看着凤九言。
沉默半响,凤九言才徐徐开口,“想根治也不是不行,但……”
“大小姐但说无妨!”王大头抢先开口。
“可以根治,但要些时日。而且,孟大人每日都要服药,且必须配合针灸治疗。但,现在手头上没有药材,实在是难为人。”
王大头松了口气,神情不再像方才那么紧张了,“这有何难!最多明日,明日我们就会路过一个青龙镇,到时购买就行。”
闻言,凤九言心头微动。流放队伍就她会医术,孟良所需的药材必定经过她手的。
如此,她进青龙镇采买东西,必是板钉钉的事了!
孟良捂着疼痛的脑袋,虚弱地开口,“大小姐,能否先给我扎针。我疼得实在难受。”
“好嘞!”凤九言也不耽搁,从包袱里翻出用细布包裹着的银针,依然从里面挑选最粗最长的银针。
找准其中一处穴道,用了些力气扎进去。
孟良疼得冷汗涔涔,忍住快要溢出的呻吟声。
若此行不是只有凤九言会医术,他也不可能安心把命交给她的。
凤九言连续扎了几针,虽然故意用了些力气让孟良吃痛,但这次她并没有乱来。
而是按照他的症状,半是治疗半是整蛊地给孟良施针。
几针下去,虽然被扎得很疼,但孟良惊喜地发现,头似乎没那么痛,也没那么晕了!
自己也好受了很多!
没让他高兴多久,身上没有痛感传来。孟良睁开眼睛,只见凤九言手上有些发抖。
他不解地问道,“大小姐为何不继续施针了?”
“这,这就来!”凤九言拿针的手越来越抖。
孟良心惊胆战地看着凤九言指间粗长的银针在自己皮肤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