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非夜喝完药,吃了点东西后,药效上来又困倦地睡了过去。
结果没想到,半夜时他忽然感觉浑身燥热,直接被热醒了。
然后就开始流鼻血,一直到天亮才堪堪止住。
楼非夜被折腾得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时,鼻子已经被他擦得通红,估计是鼻血流太多的缘故,脑袋晕乎乎的,感到头重脚轻。
小九美美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地过来看望楼非夜,见到他鼻孔里塞着棉团,满脸困惑。
“师弟,你怎么了?”
“怎么了……”楼非夜瓮声瓮气,虚脱般靠在床头,“我倒想知道怎么了,昨儿夜我流了一晚上的鼻血。”
“啊?”小九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过来,神色担忧,“为什么流鼻血?你的伤又变得严重了?”
“好像不是,感觉更像是上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太多的缘故,楼非夜胸口似乎没那么憋闷疼痛了。
可他头昏脑涨的照样不好受啊!
小九有点六神无主,恰好司予推门进来,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急急朝他跑去。
“司予哥哥,我师弟他流鼻血了!”
司予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放了碗药和早饭,听到小九的话他也露出了懵逼的神色。
“流鼻血了?让我看看。”
楼非夜取下塞住鼻子的棉团,“现在不流了。”
司予松了口气,笑道:“那应该就没事了吧,我帮你熬好药了,还有早饭我也顺便拿进来了,现在能起来吃吗?”
小九仍旧不放心,以至于桌上香喷喷的包子对他都没有吸引力了。
“可是师弟他说昨晚都在流鼻血。”
司予:“那先喝了药吃过饭,再找大夫来看看吧。”
楼非夜点头,从床上下来时,身子摇晃了一下站不稳,司予及时伸手扶住他。
司予手臂轻轻环着楼非夜的腰,另一只手则搭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上,半扶半抱地让楼非夜靠在自己身上。
柔软的发丝拂过脸颊,楼非夜闻到司予身上清幽好闻的香味,仿佛是某种花香,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什么花。
倒是让楼非夜晕乎乎的脑袋里,忽然窜出一个疑惑。
——为什么司予一个男子,身上却总是有种比女孩子还好闻的香味?
同行的几日里,也没见他戴着什么香囊,或者喷香水啊。
况且这个世界也没有香水这种东西。
不过楼非夜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在看到黑乎乎的药汁后,就全都消失无踪了。
一大早起来就得喝药,楼非夜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不情愿。
“要不……等大夫来了再说?这药暂时先不喝了吧。”楼非夜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不喝药怎么能好呢。”司予把药端到他面前,温温柔柔地劝道,“说不定你喝了药,就不会再流鼻血了。”
面对司予小鹿似的温驯期待的目光,楼非夜还真说不出拒绝的话。
司予见他又露出了对喝药的抗拒,便道:
“这个药应该不会像昨天那么苦了。”
楼非夜疑惑:“你怎么知道?”
“我加了糖进去。”司予伸出一根白净修长的手指比划,笑眯眯道,“所以肯定不苦了.”
楼非夜脸色一黑,嘴角微抽:“加、加糖……”
那这碗药确定能喝?
味道不会更怪吗?
“阿夜……你不愿喝吗?”司予明亮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楼非夜深吸了口气,感觉跨不过这个坎儿。
“还是……不喝了吧?”
司予好脾气地继续劝他:“我加了那么多糖,肯定不会苦了,你不用担心。”
楼非夜脸都快皱成颜表情了。
“苦不一定苦……但味道肯定很五彩缤纷……”
别问,问就是他曾经试过。
小时候楼非夜不想喝苦涩的中药,就趁师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放蜜糖进去,没想到弄得一碗药味道更加怪异。
所以现在听见司予说,他往药里加了糖,楼非夜回想起自己以前弄出的古怪中药,差点没当场ptsd。
这可不是什么治病的药,而是要人命的毒啊!
“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这药不难喝的话,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反之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楼非夜:“那你绝对会输。”
“你不喝怎么知道呢?”
“……”楼非夜一脸拒绝,“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自己喝一点试试看。”
没想到司予果真拿起药碗抿了一小口。
他眨了眨眼,舌尖还仿佛回味似的轻舔湿润的唇瓣。
清雅绝艳的美人,因为这一个举动,而无端多了几分诱惑色气。
“你看,真的不苦。”
楼非夜看得一脸呆怔,不知是因为他能面不改色地喝了碗里的药,还是他舔唇的动作。
总之忽然感觉喉咙有点干。
肯定是因为今早醒来一口水没喝的缘故。
小九担忧道:“司予哥哥,我师父说,没生病不要乱喝药,否则肚子会不舒服的。”
小主,这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