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名状’已经交上去了,那么必定有人要飞升,嗯……之前沈家家主就飞升了吧,你们宗门当中应该有消息的,‘寿数将近却突然悟道飞升’之类的。”魂仇说得意味深长,却叫牧老心底发寒。
她知道这个消息,沈耀身边的人拿这事在她身边说了好一阵子,嘲笑她的凡人家族。
当时她因为茯苓镇被屠的消息过得浑浑噩噩,没有去想这件事,如今想来,时间确实太巧合了些。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种秘辛,沈家必然是不会大肆宣扬的,那么他是从何处得来如此绝密的消息?
甚至于涉及了仙界,那就是人界触之不及的领域,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魂仇没有回答她,而是对她抛出了一个问题:“现在知道了这些,你还想成仙吗?”
她点头:“只有成仙,我才有复仇的力量。”
魂仇摇了摇头,语气惋惜:“不,在你的故乡成为‘投名状’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无缘仙路了。那些家伙,可不会放着自己的仇人飞升来找自己的麻烦。”
牧老死死咬住唇瓣,觉得不甘心,难道她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吗?这一辈子她都没法为茯苓镇的父老乡亲,还有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
不,她绝不允许。魂仇知道这么多消息,还救下了牧革,是不是说明他对仙也有着仇恨?试探一下好了。
“你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牧革在这?在我说出诉求的时候还想杀了我?”她开口问道,紧紧盯着他,就算看不见脸,也想从他细微的动作当中判断一些东西。
“狼心狗肺的人我见得多了,你又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调查,我难免要怀疑一下你的动机。”魂仇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而且我又不是没遇到过,他们想要试探有没有知情者,会故意派人来发布这样的委托,如果找到蛛丝马迹,立刻就会被杀人灭口。我只救下了这一个证人,自然要小心一些。”
牧老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茬,顿了顿,决定开诚布公,道:“你也和仙有仇吗?”
魂仇歪了歪头,像是有些不解:“如果没有的话,我为什么要救他?我直接抓着他去仙人面前邀功不好吗?”
她嘴角一抽,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说的未免也太讽刺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她目光坚定地说:“我想要报仇,你有办法的吧?我可以听命于你,只要你能让我手刃仇人。”
“可以,不过你的境界太低了,再修炼个一百多年吧,需要用你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魂仇满不在意地说,似乎缺少她一个无伤大雅。
“我知道了。”她说道,又看了看牧革,“烦请你继续照顾我哥哥,你想要什么丹药我都能为你炼制。”
“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这个证人的。好了,你俩叙叙旧吧,我还有事要做。”魂仇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这两个苦命的人。
她和牧革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牧革感到困倦和疲惫,她才离开。从石室当中出去,走出地道时,已经夜幕四合,天空中月亮皎洁,星斗璀璨。
魂仇一身黑袍,躺在小院的围墙上,翘着腿,混不吝的姿势。光线太暗,她看不到兜帽下的脸。
其实她十分怀疑,兜帽遮得如此严实,他到底能不能看清外面的一切?
她如此想着,魂仇已经转过了头:“聊完了?聊完就走吧,在这耽搁时间不如回宗门去好好修炼。”
“谢谢你。”她对他行了一个礼,“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魂仇从墙上翻下来,落地稳稳站定:“会有用到你的时候的,来吧,我带你出去。”
她跟着魂仇从窄巷离开,在大街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便拜别离开。
她每闭关十年,便会来幽州一次,见一见牧革,如魂仇一开始所说,每一次她去看望的时候,牧革的状态都会好一些,这让她稍微安心一些,但牧革的日渐苍老让她想起来,他只是一个凡人。
原本她便修炼了数十年的时间,牧革已经是个老人,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按照一般凡人的寿数来说,牧革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或许是因为魂仇有法子延缓他的衰老。
不过如果对手是仙,那么牧革是绝对撑不到那个时候的。
看望牧革之后出来,她主动询问站在院子里的魂仇:“凡人寿数有限,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如果死了,唯一的证人也就不复存在,你应该是有办法的,对吗?”
魂仇歪了歪头,看着她笑道:“我还在想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好在还不算晚。我知道一个秘术,能够把两个人的命数连接在一起,你可以将你的寿数转移给他,同时,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不了。”
“需要准备些什么?这几日便弄好吧,我下一次来是十年之后了。”她说。
“不用准备什么,只要别让他知道就行。”魂仇往石室走去,站在门口,他在墙上按下了一个开关,等了片刻之后便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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