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归尘战战兢兢地走进去,在他完全进入其中后,厚重铁门轰隆一声关上,他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没有灯或者火把之类可以照明的东西,小归尘只能摸着墙,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当时在门口的时候,往下便看不到尽头,在黑暗中踏错一步,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或许这就是第一道考验,小归尘努力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去看脚下。
他走了许久,数次险些摔倒,都手忙脚乱地及时调整过来。
他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经受过严苛训练的探子,表情却要比一般人镇定许多。
当他终于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点灯光的时候,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他算是度过了第一关,不过再往后,要更加小心才行。
有灯光后,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了,小归尘的步伐也加快不少。在最底下的台阶处,戴着黑铁面具的死侍等在那,他还是一句话不说,见小归尘终于下来了,便转身引路。
旋梯之下是沉闷的灰色石砖垒砌起来的房间,墙上有一个燃烧着的火把,或许是因为在进出口,所以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放。
相比于地上的府邸,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墓穴。
小归尘快步跟上死侍,神色平静,幽暗的通道里,只有火把的光在跳跃着,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这里好像再没有了其他的活物。
他们来到了一间放满了各式各样刑具的房间,还有水缸水池,铁笼。
一直没有开口的死侍说出了见面以后的第一句话:“作为死侍,最重要的是忍耐,不论在什么样的境遇里都不能出卖主人。”
他转过身看着小归尘:“你怕死,可是死侍最不需要的就是恐惧,必要的时候,就得为了主人付出性命。”
小归尘平静地看着他,已经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毒蜘蛛这么多疑的妖,定然不会因为他表忠心而就这么相信他。
那些狰狞的,残留着干涸的黑色血迹的刑具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的时候,小归尘将嘴唇都咬出血来,只发出压抑的闷哼。
他终归不是真正的哑巴,佘爷用在他身上的再怎么痛苦,也终究是教导为主,留有几分余地,毒蜘蛛本就对他有所怀疑,自然不会让死侍留手,最多也就是保证他能活着罢了。
从带着倒刺的沾了盐水的鞭子,到老虎凳,到水刑,小归尘身上伤痕累累,他几度因为痛苦而昏过去,又被泼醒。
很多时候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的,但他至少能够确定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墨故柒双手紧攥成拳,怒火在心中燃烧着,她胸口剧烈起伏,连眼眶都红了。
他们凭什么如此折磨他,折辱他,他做错了什么?
晚上的时候,死侍将几乎昏死过去的小归尘送回了主院的偏房中,而后向毒蜘蛛汇报。
府邸里的医生很快到来,给小归尘上药治疗,那看着可怖的伤势很快便结疤,不过此时他身上唯一完好的只有他的脸。
大概是考虑到他没有修为,身子孱弱,管事告诉他,可以休息一日,若是还没有改变想法,明日再去死侍营。
小归尘在床上躺到正午,午饭是其他主院的其他仆役送来的,还算丰盛,在这个时候毒蜘蛛显示出他为数不多的慷慨。
而小归尘吃完饭以后,便换了身衣服,仔细遮住自己身上狰狞可怖的疤痕,带上纸笔专门去找了之前欺辱他的仆役。
当初他们明里暗里甩了那么多工作给他,他们谁在哪干活,他可是一清二楚。
小归尘又是一副无比嚣张的模样,在清扫庭院的仆役那,他先是故意抓了一把泥土,天女散花一般洒在仆役刚刚清扫过的地方,又一脚把仆役的扫帚踢开,扬起下巴示意仆役用手打扫干净。
这一番作态可把仆役气得不轻,又不敢对他动手,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恶气给咽下去。
在这里趾高气扬完了,小归尘又到洗衣的仆役那里去,把泥土石子都倒在了盆里,还有那些已经洗干净晾起来的,挑着衣料差的,把自己拿泥土的手往上面擦。
仆役气得额角青筋暴起,在小归尘挑衅的目光里,咬着牙将他弄脏的衣服拿下来,将脏水倒掉,重新换了一盆。
就在他刚重新开始洗衣服的时候,小归尘快步走过来,一脚将木盆踢翻,水和衣服撒了一地。
“你不要欺人太甚!”仆役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小归尘身子前倾,笑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一副你不爽就来打我的欠揍模样。
墨故柒心情有些复杂,就算知道归尘是伪装,但这个样子委实是……很贱。
仆役被气得差点失去理智,手高高扬起,却顿在半空不敢落下。
小归尘斜睨了一眼仆役扬起的手,忽然有些恼怒地一脚踹在仆役腿上,仆役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眼睁睁看着小归尘用口型明晃晃地说了“废物”二字,指甲都因为愤怒而深深地嵌进掌心。
小归尘将欺辱过他的仆役都狠狠羞辱了一番,才踩着饭点回到了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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