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花在林深的屋内待了好多日,每日都是不同的丫鬟送食物过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过安逸,晚上竟然也睡得昏沉。
除了第一次林深的失态强迫,后面的日子倒都是安分,偶尔吓唬一下她,没事就让自己看书,她只觉得以前在林昙面前偷的懒,都在林深这里补回来了。
真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最后她实在闷不住,那些护卫放她去院子里走走了,说是护卫,应该也是林深提前允许的。
林深的院子是她挑选的的,当初第一眼看到这院子中的这个棵矮脚松树就觉得颇适合他,这会看着似乎长高了些,叶子也更加茂盛了许多。
她坐在这石桌旁,微抬起头,透过松树看向天边,蓝天白云,日光氤氲,好不惬意。
这一刻倒是有些
“大人,您怎么了?”
突然旁边的丫鬟突然叫唤了起来,她惊了一下,顺着声音看去,愣住了。
林深一身狼狈地站在院子门口,头上是烂菜叶,身上还有还有鸡蛋黄和蛋液,顺着衣服还在流动,眼里看到黄梨花的瞬间还有些诧异,而后点头问候:
“嫂嫂。”
黄梨花上一次看他这么狼狈还是在江城的时候,她震惊道:
“洛都发生什么了,动乱了吗?可是现在不是没有天灾也没人祸吗?”
林深拿过黄梨花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脸,随意道:
“不是,是朝廷发了通婚令,百姓不满。”
他边说边往屋里走去,黄梨花跟在身后,不悦道:
“既然不满就去找那皇上啊,找你做什么?”
林深进屋,拿了件里衣和外衣往屏风走去:
“因为是我提出来的。”
黄梨花顿住了,“难道说你上次说的北延和大越的合作,商机都是靠两族通婚来实现?”
“嗯。”
“但是......”
黄梨花没注意到林深的动作,只顾着思考,盲目往前跟去,突然撞到一堵墙,她抬手挡了一下,却看到了林深赤裸的胸膛,她瞬时抽回了自己手,林深却拉住她的手将她按在旁边的圆柱上。
“嫂嫂,今日不躲我了?”
这几日但凡林深回屋,黄梨花都躲着他,但是屋子就这么大,她能躲哪里去,都是躲到床上,然后呵斥他不能上床,所以林深的屋内多了一把美人椅,每日他都在那里睡觉。
而今日因为林深太过狼狈了,她有些担心便忘记了之前的保持距离一事。
她的手被压在他的胸膛上,感受那里呼吸一下一上,耳朵的红晕立刻染上,林深低头微蹲同黄梨花平视,他看着那双如小鹿一样惊恐的眼神,心下一柔,另一只手揉搓了下她的头顶,放开了她:
“我要简单冲一下,若是嫂嫂不介意可以替我擦一下后背吗?”
他的语调突然转变,一副蛊惑的样子盯着黄梨花,她看了眼地上那脏兮兮的衣服,而后清醒了过来,往屏风外头快步走去,声音有些急乱:
“不要,我给你找个丫鬟替你擦。”
林深似乎笑出了声:“既然嫂嫂不愿就算了,我自己洗吧。”
黄梨花听到林深调侃的笑声,似跑一样地出了屋子,但是又出不了院子,她只好在外头的石凳等待。
坐下后人也冷静了许多,想到林深今日这样,又想到了通婚令,眉头轻皱。
即使是林深提出的,为何那些百姓能精准地知道是他提出来的?
除非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了,谁会做这种事情?
这条诏令在朝堂上应该不受欢迎,甚至反对者居多。
但是为何能够通过,说明这是皇上也想要做的事情。
那为什么风向都调转到了林深这里,她的眼神暗了暗,林深是不是一直都在给那人挡枪?
从一开始被安排进大理寺就是如此,或者说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还有.....
林深是大理寺卿,他工作的为难她都有看到,甚至体现在宴会中,体现在那些官眷的日常相处中。
往日同自己来往多的几家夫人,自从林深做了大理寺卿,并且执导了几件案子,拉下了几名官员之后,都同她减少了来往,甚至有些话都避开她来说。
官员们的后院尚且如此,林深在朝堂上应当是更加难做的。
如今这通婚令下来,他在江城积攒的一些百姓的民心估计也要消散殆尽了。
她大概知道那些百姓为何生气,老祖宗留的血缘不能乱,亲族不能乱。
若是两族通婚了,生下来的孩子算是哪国人,学哪国习俗,入哪国的宗族?
老百姓不会想到通婚的好处,因为那些好处离他们太远了,什么维护两族和平,紧密两族联系,商业会开始互通,军事会开始互助,成为双方最坚实的臂膀这些光面堂皇的话都不如他们吃饱饭重要,不如他们固执地坚守祖宗之法重要。
但,这确实是共赢的。
之前林深给自己的北延书籍她都有翻,发现北延虽然军事不如大越强,但是他们却擅骑射,而北狄也擅骑射,大越却不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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