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花已经知道寒老夫人要说什么了,她笑笑放下筷子,认真听着。
“寒棱是寒家唯一一个孩子了,若是说他还有个兄弟,有个姐妹,我都不会介意他没有子嗣,人这一生,不过堪堪几十年,能够遇到一个真心想要在一起的人,实在不易;但,寒家只有他一个独苗了,他必须要留下一个寒家的孩子,这是他的责任和应该有的担当。”
说到这,寒老夫人沉沉叹了口气:
“今日不是来逼迫你的,但,你既已经无法......我若就此放任你们,我实在无法面对寒家列祖列宗啊......”
寒老夫人满面愁容,她出尔反尔的日子不过前后不到半月,今日她是豁出了老脸来找黄梨花的。
黄梨花见一个耄耋老人在自己面前连声叹气,面上的愁容和眼底的乌青可见她这几日的纠结和懊恼。
她嘴角划过一抹淡然的笑,安抚寒老夫人道:
“老夫人,我已经知道您的意思了,此事我已有决断,定不会让您为难。”
寒老夫人看到黄梨花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又轻叹了一声。
“其实,若是你纠缠一番,决意同寒棱在一起,我也不一定会反对,毕竟是曾经说出口的承诺,寒家最重承诺,这事本身就是我言而无信在先。”
闻言,黄梨花笑笑:
“若我执意要同寒棱在一起,您肯定会给他纳妾吧,这是您放在心里的另一个方法;但是您没有同我说这个方法,说明您尊重我,不顾同寒棱生隙,也不愿说出此法,若是您直接说出纳妾的想法那才是对我的伤害和侮辱。”
说到这,黄梨花面色平静看向寒老夫人道:
“老夫人,谢谢您今日愿意带我来这里同我说这件事情,我本来也是要准备同寒棱说清楚的,就在赏花宴那日。”
寒老夫人遗憾地看向面前的女子,黄梨花此时的懂事得体,更让她觉得可惜,这可惜之意从一开始见到黄梨花时便如此觉得了。
......
黄梨花回到府里的时候,神情如往常一般,似乎没有受寒老夫人的影响,林深刚好要出门,两人碰见。
“嫂嫂,你回来了,我刚想去茶楼找你。”
闻言,黄梨花疑惑看向他:
“有什么事情吗?”
她没有说同寒老夫人出去的事情,只觉少说少错,本就不成的事情也就没必要说出来徒添误会了。
“我想同嫂嫂一起去赏花宴可以吗?”
听到这话,黄梨花失笑:“当然可以。”
她不过是一个嫂嫂,说到底,世俗定义上,林深才是林家真正的主人,但是除了朝中的事情,他总是把所有关于府中的决定,都交给了她,不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也总是对外称她才是当家人。
他的这个做法倒是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行,那就这么定了。”
“嗯。”
林深低头轻笑,遮住了眼中闪过的兴奋光芒。
只有亲眼看到他们二人决裂,他才能放心。
......
赏花宴如期而至。
这日确实是个好天气,日光温暖,偶有清风吹过却不觉得寒冷。
只黄梨花掀开帘子看到寒府时却怔愣了一下,嘴里喃喃道:
“这么快就到了吗?”
林深听到她这么说,回道:
“嫂嫂,不快了,寒府同林府还是有些距离的。”
他似乎不知道黄梨花心中所想,张着无辜的眼睛解释。
黄梨花嗯了一声,便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迎面便看到了李夫人和李白佳。
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她也刚好在寒府门口遇见了她们。
说起来,两家也真是有缘。
李夫人看到林深也来了,上前笑着说道:
“林夫人,林大人。”
黄梨花和林深也行了礼,这次李夫人没有再盲目搭话,而是打过招呼之后就带着李白佳进去了。
她还有一些不习惯,人还真是有些劣根性的,人家打扰你三次,有一次没有打扰你竟然还说不习惯,黄梨花自嘲摇摇头。
林深见她这样,知道她在想什么,同她解释道:
“这场赏花宴,许多家中的公子哥也会来,所以李夫人可能是想早点进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子哥。”
这话一听,那黄梨花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这倒是也能理解了,这李夫人每次出席宴会都是为了她那对儿女,也挺不容易。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会有很多的适龄女子?
她边走边想,却突然顿住了,不远处站着的人怎么一股熟悉的感觉。
而且那虽着男子衣,却生的女子相,这里的许多闺秀恐怕都没有他来得漂亮。
柳叶眉下一双淡漠的丹凤眼,微微勾起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配上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很多女子都驻足观看。
这样的场合他穿了大红的衣袍,却不会显得庸俗,反倒衬得愈发矜贵和冷艳。
突然,一身白衣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抬头看去,林深蕴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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