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外头,讣告和皇榜一起张贴了出来,一个通知皇上驾崩的消息,一个通知新皇继位的消息。
众人一觉醒来,发现这大越都易主了。
洛都外的州县也都派了人八百里加急传递了消息,举国震惊。
张贴栏前。
“这才一晚上,怎么皇上就换人了?”
“谁知道啊,但是昨晚你们有没有听到刷刷刷地马蹄声?”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吓得把门都上了两层锁。”
“听说是那莫家和柳家联合逼宫造反,那些都是他们的人。”
“那这新皇是来救驾的?”
“那肯定啊,听说皇上早都病入膏肓了,那新皇知道了皇上被人逼宫,立马就从达州千里迢迢赶回来了。”
“真是大义啊,听说当初他还是被皇上赶走的。”
“可不是嘛,不然怎么会成为新皇。”
“说的也是。”
林深坐在马车上听着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他扶额,挥挥手对林二说道:
“走吧。”
他今早回府之后匆匆洗漱,换了件干净的衣裳,便出发往宫里去了,却在路上听到这事已经传遍了洛都,刚才在看到人群里引导百姓舆论的人,他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这些他都无暇顾及了,皇上驾崩,新皇继位,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在这次救驾中,林深,寒棱,杨宸都官升一级,艳羡了朝中许多大臣,特别是林深。
一个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小子已经官至三品,很多老官进朝十几年也就升个一级,二级算是顶天了。
更多的人是觉得他走了狗屎运了,什么好事都给他碰上了。
如今当年的三皇子事件,也替林家平反了,皇上为了对他进行弥补还赏赐了黄金千两,绸缎,珠宝更是数不胜数。
大家在金銮殿外聊起这个时,一些人感慨生不逢时,什么好事都给一个毛头小孩占了去。
左相在一旁也听到了,走到那几个七嘴八舌的官员旁边,嘲讽道:
“江城的事情你们当初可是躲得远远的,如果你们愿意上,我想,那可轮不到林深去的。救驾这事,你们扪心自问,平日里对莫家卑躬屈膝的,在那种危机时刻,你们这些软脚虾能站起来吗?”
左相的话可以说是相当难听了,几位八卦的官员,瞬时都红了脸,觉得没了面子,其中一个指着他说道:
“左相,那话也不用说这么难听,您是不是偏激了些,我们也没说什么吧?”
这些人始终有些忌惮左相的,毕竟现在莫家在一夜之间倒台了,朝堂之上,左相独大,连新皇都十分信任他,很多事情都会过问他的意见,大家更不想同他交恶。
“能力不行就多学,胆子不行就多练,嘴巴不行就闭嘴,心里有怨,那就用实力说话;但如果这人既胆小怕事,无所作为,却又眼红别人搏出的功绩,那这人真是没救了,你们觉得呢?”
左相的冷嘲热讽,对面几人都有些受不住了,大家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好认栽:
“刚才是我们言语有失德之过,抱歉。”
有了第一个的服软,其他几个也都低头道歉,不敢再多说。
左相点点头,便径直从他们面前擦身而过。
左也刚才看到这一幕,走到左相旁边,问道:
“父亲,您为何突然帮林深说话了,您之前不还让我离他远些吗?”
左相没有停下脚步,只嘴里反问道:
“替他说话和离他远些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吗?”
左相瞟了眼左也,没再说话。
林深沉稳而有心机,在他那里谁都可以被利用,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自家小儿不过是在象牙塔里安稳度过了二十年,他可以论品德,论为人,但要论权谋,心计,隐忍,那是连林深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过。
这傻小子以为他同林深是交心朋友了,但人家恐怕对他都没几句真心话,他都被当过几次靶子了,这个小子都还不知道。
也不知道林深志在何处,左相想到这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
诏狱司里。
杨宸冷眼看着柳震被鞭打,倒是个硬骨头,一声不吭。
柳震抬头:
“杨宸,你以为慕容家的事情都是莫临同我做的吗?林家当初倒台,慕容家同林家走的近,皇上整日担忧,便隐晦告知我同莫临,我们才会对慕容家动手,归根到底,慕容抄家不过是皇上授意,我们执行罢了。”
闻言,杨宸饶有意思地起身,看着柳震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柳震呸了一下,吐出口中的鲜血,声音沙哑说道:
“哼,你当初突然出现在皇上身边,恰巧救了皇上,我本就不信这种巧合,不过你也是厉害,能把身份藏的那么隐蔽,我也是前不久才查到,你是慕容家的遗孤慕容宸宇。只晚了一步,你就不可能在当晚站在太清殿门口。”
杨宸难得赞赏地看了眼柳震:
“你倒是比莫家那两父子要谨慎得多,可惜啊,你跟了个不靠谱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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