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七七八八接近尾声。
洪大娘子同黄梨花愈聊愈觉得相见恨晚。
分别时,洪大娘子还觉得意犹未尽,拉着黄梨花说道:
“林娘子,天色尚早,你回我府上,我们再聊会?”
“咳咳”
洪大娘子身后的嬷嬷咳嗽了两声,洪大娘子这才不舍地松开了手,黄梨花见状,笑说道:
“洪大娘子,多谢邀请,但我家中还有未了的事情,下次再正式登门拜访。”
“好吧”
黄梨花看着洪大娘子上了马车,转身准备回自己的马车的时候,另一边的寒夫人刚好出来了。
“寒老夫人”
她行了个礼,对方轻轻点点头,便径直上了马车。
突然,车窗帘子被掀开,里头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
“林娘子,这洛都的女眷可不比陕地,小门小户的计两还是少用吧;今日你若行差就错一步,你家那位的殿试恐怕就要落空了。”
黄梨花身子一僵,寒老夫人什么都看得明白,也许莫老夫人也是如此。
她委身行礼,回道:“多谢寒老夫人提点。”
没等到回复,马车已经走远了,黄梨花看着远去的寒府的马车,兴许这寒老夫人不像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冷漠。
她在提醒自己,莫要在这时候出风头,影响了林深不日将要到来的殿试,这洛都多得是明白人。
“夫人?”
小梅的呼唤声拉回了黄梨花的思绪:
“回府吧”
......
此时的莫府。
院内,柳颜坐在主位右侧,莫老夫人在右侧,下面跪着的是惊慌失措,瑟瑟发抖的黄晚晚。
室内两边都站着护卫,外头躺着的是同黄晚晚一起的丫鬟的尸体,还有沾满血迹的木板凳。
莫老夫人站了起来,手指捻动了几下手里的佛珠,淡淡道:
“我累了,回院子休息了,颜儿,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柳颜起身相送:“是”
待老夫人离开前厅的时候,柳颜冷眼看向地上的黄晚晚,说道:
“我没想到,你平日里看着乖巧,心思竟然这般多。”
黄晚晚连忙摇头:
“不,夫人,今晚这事是黄梨花她乱说的,我不曾同她那样说过。”
“请帖是你亲自递上去的,宴会上那丫鬟突然喊林大娘子,以此让我注意到她,也是你安排的。这你总狡辩不得!”
柳颜的语气渐冷,随即走上前,低头看着泪眼婆娑的黄晚晚:
“你的目的是要让我上场替你解决了黄梨花;或者让我名声尽毁,落得个对前未婚夫余情未了的名声;又或者你想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网打尽?”
她的语气冷得像十二月的寒雪,又像淬了毒的利剑。
黄晚晚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只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的,不是的,夫人。。。。。。”
她想要解释,但是自己的心思被面前的人剖析得一干二净,外头又是她的贴身丫鬟的尸体,她看着丫鬟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活生生打死了,已经害怕到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她不知道的是,洛都的内宅不比陕地,在这里,死一个妾室就像死一个奴隶一般简单。
而她不想死。
“来人,拖出去,打死,同那丫鬟的尸体一起扔后山喂狗。”
后山里养得狗是狼狗,一直喂得是生肉,被处死的签了死契的丫鬟小厮都会丢到那里给它们加餐。
“不要,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您,放过我,放过我吧!“
柳颜面无表情坐在位置上,看着一脸鼻涕眼泪磕头的黄晚晚被架到刚才满是血迹的木板凳上。
“啊!”
“啊!放...放过我...”
“救,救命......啊!”
惨叫声伴随着求救声一起,她觉得格外动听,吹了吹茶杯中的热气,缓缓饮了下去。
今晚受到的那般怨气,终归是平复了一些。
突然,惨叫声停下了,这么快就死了?
柳颜抬头,看到莫桦走了过来,她疑惑看着他:
“大人过来这里是?”
往日,她惩罚妾室,他可是坐岸观火,从不理会。
毕竟,对于他来说,死了,再纳就是。
莫桦过来坐在柳颜旁边,替她倒了杯茶,说道:
“她,我还有用。”
一句话,便定了黄晚晚的生死。
柳颜觉得遗憾,看来,今晚后山的狗吃不到好东西了。
“大人,您可知这个女人今日做了什么?”
莫桦没有回她,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黄晚晚做了什么,而是左顾而言他:
“柳尚书前几日为了你哥哥的官职可是吃了很多闭门羹,现在殿试在即,谁敢给他开这个头?你说是吧。”
随后他扫了眼奄奄一息的黄晚晚,淡淡道:
“今晚,她活着,明日你哥哥就能去吏部报道了。”
柳颜面上不变,眼神却闪过波动,父亲曾经上门同她说过,哥哥科考无望,需要举荐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