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黄梨花收摊的时间晚了许多,因为要留一点时间给林深和王小丛,大爷每次都乐呵呵地看着,嘴里经常挂着一句话:
“小丛也能读书识字了”
之后每天黄梨花和林深都能获得一根免费的糖葫芦,偶尔林深的同窗,白虎和蓝兴也会过来,黄梨花在这边,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林深;
只是每次林深在那里做小老师的时候都会凑过去看,偶尔还会发出一句“切”来表达他们的不满;
王小丛嘴甜的很,见到他们二人总是二哥,三哥得叫着,他们二人后面连“切”也不大说了;
有时黄梨花忙不过来,林深去帮忙收钱的时候,他们二人还轮番上阵讲解;
有一次,王小丛一个字读错了,白虎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指着那个错读的字纠正了下,嘴里含着山楂,说得模糊,但是王小丛听懂了;
他咧嘴笑着回道:
“多谢二哥指点”
“哼”
白虎有些傲娇,每次听到这样的感谢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蓝兴都是在一旁蹭糖葫芦,他的学业一般,下学了只想好好玩耍,无奈每次大爷都要送一根糖葫芦给他,而且非常热情;
他只好收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最是明白这点;
所以最后也只能同白虎一同留下,时不时教一下王小丛念个简单的文章,算是糖葫芦的回礼;
久而久之,林深同白虎和蓝兴二人经常一同过来铺子,虽然三人都是半大孩子,但是教一个只字不识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虎和蓝兴虽然学识不如林深,但是二人家境优渥,从小便有名师常驻家中,仔细培养;
听闻之所以进学堂也是因为二人在家中没有年龄相仿的伙伴,吵闹着要去学堂;
而这时从洛都新来的华先生曾经在洛都官学做先生,教过许多高官子女,此次也被聘请到文慧学堂做主讲先生;
当时陕地一些富贵人家听闻此消息,都纷纷将自家孩子送入学堂,
只为了成为那位先生的学生,将来好同洛都得那些高官子女能搭上一些关系;
白家和蓝家虽然家中都有人在朝为官,但是环顾四周,大家都把孩子送进了学堂,他们便也随大流将白虎和蓝兴送了过去;
虽说文慧学堂有许多富贵人家子女,但是并未垄断了教育,华先生当初在招生时就言明:
凡是只要是适龄孩童,交了入学费,皆一视同仁入学堂读书;
这才有了林深的机会,入了这所学堂。
“请问这个剪纸多少钱?”
清冷的声音在摊子前,一道身影挡在黄梨花面前,她抬头看去,对方一身白衣,头发束着,额头两边随风散下一两缕黑色发丝;
眼睛清明,认真地看着黄梨花,抿直的嘴角,淡漠的神情,给人一股肃冷的感觉;
“请问多少钱?”
抿直的唇微启,对方再次问道,黄梨花这才回过神来,
“啊,一文一张”
“嗯,拿五张”
“好”
黄梨花将剪纸拿给对方,对方将铜板轻放在摊子上,突然,林深在后面喊了声:
“华先生?”
“林深”
“华先生好”
林深这一喊,还在旁边悠哉吃着糖葫芦,有一句没一句地教着王小丛的蓝兴和白虎身躯一震;
惊讶地看向林深喊得方向,待看清熟悉的人影时,二人习惯性地将糖葫芦塞到还在读书的王小丛手上,急忙起身向前行礼:
“华先生好”
“华先生好”
“嗯”
华先生仍然是淡淡回应,他看到这奇怪的三人组合,不由地多盯了会,随后问道:
“你们两个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
“华先生,我们没有欺负林深”
白虎可还记得上次被华先生逮回去之后找父母来学堂,回家就挨了板子的事情,这次他可真真没有欺负林深;
蓝兴也急忙回道:
“是,先生,我们这次是来这里教别人读书,是做好事,没有干别的事情”
华先生朝着他们后面看去,那里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目测比他们小一两岁的样子;
手里捧着本书,看着像《三字经》,这里的三个学生应当都读过这本书了才对,看来确实是这样子,倒是稀奇了。
黄梨花在一旁看着那小胖子和小瘦子吓得都不敢乱动,没忍住对那华先生说道:
“华先生,我是林深的嫂嫂,我可以替他们作证,他们真的在教小丛念书,两个都是好孩子”
华先生闻言扭头看向刚才给他剪纸的小娘子,今天替那两个皮小子说话的语气同上次在小巷子里一副要报官的样子大不相同,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黄梨花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不信,便将事情从茅草屋林深答应给王小丛教学开始说起;
华先生听着这个女子说话,她的嘴巴喋喋不休,闹人的很,他却也耐心听完了;
“嗯,我明白了”
“那你们教完便早些回去吧”
说完便拿着剪纸离开了,黄梨花看着华先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