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嘭嘭嘭的声音清晰可闻。
虞耀祖见状,赶忙趁热打铁地点头应和道:“对对对,娘您就在这儿多待些时日,等那件用皇上赏赐的布料制成的衣裳完工之后,儿子定会派人专程护送您安全返家。”
“那到时候您可就是衣锦还乡了啊,想一想就让人觉得脸上特别有光,倍儿有面子呐!”
虞张氏听的满面潮红,却转头一想,嘟囔道:
“可那些个规矩啥的总没必要去学了吧?大不了我以后就躲在家里,不见外人便是!”
显然,对于学习礼仪这件事,虞张氏内心仍存抵触情绪。
她实在是不愿意再受这份苦累,但同时又对那大金镯子和皇上赏赐的衣裳割舍不下。
说到这皇上赏赐的衣裳,其实并非真正由皇上亲自赐予。
只是因为所用的布料乃是皇上赏赐下来的,所以虞张氏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用这样珍贵的布料制成的衣裳,差不多也可以算作是皇上赏赐之物!
“我的亲娘哟!您知道来咱家教导礼仪的嬷嬷是从哪儿来的不?”
虞张氏眨眨眼,疑惑地问道:“哪来的呀?难道还是从宫里出来的不成?”
虞耀祖重重地点点头,应声道:“嘿,您还真猜对了!就是从宫里出来的!”
这下子,虞张氏惊得合不拢嘴,难以置信地嚷嚷起来:
“这进了宫的女人竟然还能出来?不是都说一旦进了宫,那就全成了皇帝的女人嘛!怎么这皇帝的女人还能够出宫呢?”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虞耀祖没好气地回道:“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些乌七八糟的说法呀?您把皇帝当成什么啦?”
“就算是大户人家,不也得有好几个伺候人的丫鬟婆子么!”
“总不能让皇上和后宫的那些娘娘们亲自来伺候他们自己吧!这怎么可能嘛!”
虞耀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夸张地挥着手,似乎对这种想法感到极其荒谬。
“好多宫女啊,一旦到了一定的年纪,那可是能够出宫嫁人成家的哟!”
“就算有些宫女一直留在宫中干着伺候人的活儿,但只要她们一出宫呀,嘿,那要的人可多了去啦!”
“尤其是那些个教养嬷嬷们,如果没有点儿身份地位的人,还真别想把她们给请回家呢!”虞耀祖越说越起劲,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这么抢手吗?”虞张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浑圆。
“可不是嘛!所以啊,娘您可得用心好好学学这些礼仪规矩。”
“等以后回到咱们北地老家的时候,您就那么稳稳当当地往那儿一坐,谁能瞧得出您原来是个普通的农家小老太婆呀!”
“要是再有人听说您这一身礼仪是跟着宫里的嬷嬷学的,那还不得羡慕死周围十里八村的人呐!”
“说不定啊,还会有那些富贵人家不惜花重金专门请您过去教导他们家的女眷学习规矩呢!”
“到那个时候,不管是谁见到您,那不都得竖起大拇指,狠狠夸赞您一番嘛!”
听着这番话,虞张氏不禁开始浮想联翩起来,脑海里已然浮现出众人纷纷向她投来羡慕目光、争相恭维她的美好画面。
想着想着,虞张氏不知不觉间挺直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身板,将脑袋高高昂起,甚至都快要鼻孔朝天了!
“哼,那一般人家我才不屑一顾呢!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学会宫里规矩的!”虞张氏高昂着头颅,一脸傲娇地说道。
一旁的虞耀祖连忙陪笑道:“去不去当然全凭您老人家做主啦,到时候您想教谁就学谁呗。”
“说不定啊,那些个官家人都会亲自上门来恳请您出山呢!”
“您还记得之前秋花学习礼仪那会儿吧,就连那刘家的小姐都是沾了光,才跟着学了好几天呢!”
听到这里,虞张氏不禁有些心动了,迟疑着问道:“那……那要不我先试着学学?”
虞耀祖赶忙趁热打铁:“学呀,必须得学!”
“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嘛,多掌握一门手艺就相当于多一条活路!”
“万一哪天不小心被轻轻地扫地出门了,咱也不至于沦落到饿肚子的下场呀!”
接着,他又凑近虞张氏耳边轻声说道:“而且啊,老太太,您可是有着一个身份非同凡响的孙女呐!”
“放眼整个盛京,能受得了您这般大礼的人可没有几个!”
虞张氏越听眼睛越亮,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暗自得意起来。
虞耀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差不多只要见到了您,都得恭恭敬敬地向您行礼问安呢!”
“这要是有人在起身回礼的时候出了差错,那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啦!”
听完虞耀祖这一番天花乱坠的吹嘘,虞张氏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平日里那些连面都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们纷纷对她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光是这么想一想,她就激动得心潮澎湃,整个人都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只见他立刻昂首挺胸地大步走了出去,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和决然,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