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般言语,难道她竟会把朕这个老家伙置于首位不成?”老皇帝眉头微皱,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疑惑。
“哪里用得着老奴多嘴呀,事实便是如此啊!”
“您想想看,当初索要困扰朝廷许久的国债之事,最后不也被虞姑娘要回了么?”
“几十年的陈年老账也是一分不少的全部都被登记造册、纳入国库之中了的。”李福安立即笑着回答道。
“就算虞姑娘从中抽取了几成,但最终这些钱财不也全都化作军粮物资运往北方边境之地了吗?”太监继续说道。
“老奴斗胆说一句不当讲的话,之前北地沦陷之际,诸位大臣们聚在一起商议应对之策,却是毫无头绪,既不肯拨发粮草,又不愿提供军费。”
“倘若真没能抵御住那些外族之人的入侵,陛下啊!老奴恐怕就得被迫亲自上阵奋勇杀敌啦!”
说到此处,李福安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惨烈血腥的战场画面。
说着,他缓缓地抬起手臂,轻轻地撩起自己的衣袖,那动作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随着衣袖的掀起,手臂上所有的肌肉似乎都失去了弹性,无力地耷拉在瘦骨嶙峋的手骨之上,让人看了不禁心生不忍。
李福安撩起衣袖瞬间就放了下去:“还有,寇大人,您刚才说是陆老将军让您进宫面圣的,可不知晓那说出不能让陆老将军自掏腰包养兵之人究竟是谁呢?”
李福安见老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话语声陡然一转,目光如炬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寇大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质问之意。
那寇大人万万没有料到,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低调行事,丝毫不起眼的李公公竟会在这关键时刻将矛头直指自己。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回……回公公的话,乃是……乃是围观的路人所言,微臣当时并未看清那人的长相。”
倘若李福安能够洞悉他此刻心中所想,定然会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哼,难道我要整日聒噪不休,好给你们这群家伙机会来整治我吗?’
‘现在情况可大不相同了,我的后台——我的靠山已经回到盛京啦!’
“哦?只是围观的路人而已?”
“陆老将军怎会听信一个路人之言,还特意派大人您前来向陛下讨要多出来的抚恤银两之事呢?”
李福安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说出口的话,却让寇大人感到莫名的一寒。
“是……是一个姑娘,微臣听人喊她虞姑娘。”
寇大人面色瞬间变得紧绷起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赶忙回答道。
李福安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只见他迅速对着老皇帝深鞠一躬,语气严肃地说道:
“陛下,这寇大人实在是太过莽撞了些。说事竟然也如此含糊不清,陆老将军驰骋沙场、征战多年,发放的抚恤金也不在少数。”
“一直都没有事,可为何寇大人仅仅去了一趟,那虞姑娘便闹腾着要陛下您将多余的抚恤金补给陆老将军呢?”
“而且这寇大人平素里的行事作风……想必陛下您也是心中有数的,真不知究竟是在哪里得罪了那位虞姑娘,竟让她这般不满!”
寇大人闻言,猛地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对着老皇帝解释道:“陛下,微臣绝对没有!”
“怎会没有?”李福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冷笑,继续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那虞姑娘都已经追到皇宫来了,就连负责看守宫门的侍卫们都未能阻拦住她!”
原本还自得地听着两人争执不休的老皇帝,当听到“虞轻轻进宫了”这几个字时,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站直了身体。
“咔嚓!”伴随着这声清脆得如同瓷器破裂般的声响,李福安和那寇大人皆是一惊。
紧接着便传来了老皇帝痛苦的呻吟:“哎呦……”
李福安心头一紧,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老皇帝身旁,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此时的老皇帝正用手捂着自己的后腰,眉头紧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显然是疼得不轻。
他紧紧咬住牙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李福安,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着,急切地问道:“你说她进宫了!”
李福安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向不远处的小太监招了招手,示意他赶快过来帮忙。
待两人一同将老皇帝搀扶着坐到椅子上后,李福安又赶忙吩咐小太监速速去请太医前来诊治。
过了好一会儿,老皇帝的疼痛才稍稍缓解了一些,但他依旧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虞轻轻她是不是真的进宫了?”
李福安这才恭敬地点点头,回答道:“回陛下,确实如此。就在寇大人刚刚踏入宫门没多久,那虞姑娘便骑着她那匹黑马追赶到了皇宫。”
“也不知道寇大人做了什么,竟惹的虞姑娘打晕了守门侍卫也要进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听到虞轻轻进宫的事这么激动,那寇大人还是第一时间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