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清晨时分就已经离开了营帐,前去找那些尚未撤离的粮商们,只为了后勤部能够支撑大军深入敌腹。”
闻到消息被顾景晟截留,虞欣不禁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还好,尚有转圜之机。
可想了想还是不太稳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掌权人要换一换了。
她看着陆泓毅道:“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
“嘭!”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原本坐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的虞张氏不禁被吓得浑身一颤。
“哪个遭......”瘟的……,虞张氏刚想破口大骂。
但当她看清来人竟是虞轻轻时,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轻轻啊,你回来啦。”
虞轻轻却面沉似水,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便径直越过虞张氏,大步流星地朝虞秋花的房间走去。
虞张氏见状,心中愈发忐忑不安,哪里还敢再多说半句,赶忙起身前去将那敞开的院门紧紧合上。
望着已然断裂的门阀,她随手拾起一根柴火,胡乱栓上,然后匆匆回到自己房间。
此刻,屋内的虞秋花正悠闲地练着字,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和脚步声,不由得停下笔来。
当她瞥见走进门来的虞轻轻一脸阴沉时,心头一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虞轻轻随意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面色凝重。
看看如今面色红润、气色明显好转不少的虞秋花。
虞轻轻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娘,咱们三天后就动身前往盛京。”
“去盛京?”虞秋花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
“嗯。”
“怎么这么急?是不是他们……”虞秋花起身走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是,他们活腻了,干了一些要诛九族的大事。”
闻得此言,虞秋花顿时惊愕不已,仿佛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住了一般。
她瞪大双眼,身体前倾几分,满脸难以置信之色,颤声反问:“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这次凉州城破可都是他们的功劳,你说这事爆出来,咱们一族老小躲得了吗?”
听完这番解释后,虞秋花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脑海里一片空白。
须臾之间,她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怒目圆睁,情绪激动地吼道:“你说这次的祸事都是因为她!!!”
话音未落,虞秋花只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险些晕厥倒地。
好在一旁的虞轻轻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扶住她,并将其重新拉回到座位之上:“你别气了,这次去盛京就是找她还账。”
虞秋花坐在位置上,闭着眼睛猛的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神:“若是没事,就不要等到三天后了,尽早动身去盛京。”
虞秋花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扎进手心都没有察觉到。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虞轻轻将这件事说出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怕虞秋花到时候被人随意忽悠两句就原谅了他们,所以才趁早打好防御。
……
“没良心啊!黑心肝啊,早知道他这么不孝,老娘当初就是养条狗都比他有用啊!”
“嫌弃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带着媳妇孩子跑盛京享福了啊!”
虞张氏哭天喊地的骂道,天知道昨天听到秋花的怒吼,实在憋不住好奇心,她跑去偷听了。
其他的没听到,就听到了去盛京一事,当时她那个心啊!那个肝!
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这去了盛京,她以后可不是普通的农妇了,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为此,上扬的嘴角是怎么也压不住,最终实在忍不住告诉了虞老头。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硬是激动的一宿没睡,熬到寅时才眯了过去。
第二日天一亮就背着收拾好的包袱去喊虞轻轻起床,怕她们睡过头耽误了赶路的时间。
结果就是早已凉透的床榻,以及不见的衣物,显示着早已人去楼空,所以才有现在这一幕。
“不孝子啊!”
“不孝子孙啊!”
“有了媳妇忘了娘啊!没心肝的玩意!”
“狼心狗肺的不孝子,天打雷劈啊!”
“六婶,您别骂了,可能秋花她们出门逛街去了。”隔壁的族人听到哭喊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即跑了过来。
“是啊,六叔您快帮忙劝劝六婶吧,您瞧瞧,周围这些街坊邻居可都眼睁睁地瞅着呢!”
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赶回家里的虞耀祖,尚未踏进自家院门半步呢,便已清晰地听见自家老娘那震耳欲聋、气势汹汹的怒骂声响彻云霄。
望着眼前众多围观看热闹的人,虞耀祖心中不禁充满了狐疑与困惑。这到底是发生啥事?怎么一个个都围在这里。
他奋力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只见那位平日里颇为泼辣难缠的老娘,此刻正毫无顾忌地耍泼赖皮般横躺于地。
任凭好几位族亲如何使劲拖拽拉扯,愣是纹丝不动、继续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