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阮霸天即便感觉到自己已经濒临死亡,但这句话他还是不敢回应,只能连连摇头。
虞轻轻手中的力道逐渐加重,阮霸天的脸色渐渐变得通红,眼珠开始向外凸出,双手紧紧抓住虞轻轻的手腕,拼命挣扎。
眼看着他即将窒息而死,帐篷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呼喊:
“不想你们副将身首异处就赶紧让开!”
然而,守在阮霸天帐篷不远处的士兵依然拦住了田将军等人,阻止他们越过。
“你们这些蠢货,连田将军都敢拦?”陆安睿跟在田将军身后,指着拦路的士兵愤怒地骂道。
那些士兵仍然坚决不让开,田将军想起虞轻轻的性格,不禁大声喊道:“虞姑娘,阮副将现在还不能死!”
“姐,阮霸天还不能死,现在不能乱。”陆安睿听着田将军的话,也跟着开口喊道。
阮霸天弥留之际听到这话,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求生欲让他努力地睁开眼,目光锁定虞轻轻,眼神中充满了乞求与绝望。
然而,虞轻轻那冰冷的眼神却毫无波动。
就在阮霸天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虞轻轻突然松开了手。
“哬……哬……”阮霸天如释重负,身体瘫软在地,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空气。
此时,他的喉咙火辣辣的疼,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明白,如果不是虞轻轻最后一刻手下留情,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咳咳咳……咳……”由于用力过猛,他的喉咙开始剧烈疼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都给我滚开!”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营帐的门帘被人猛地扯开,紧接着,几道人影快步走了进来。
“霸天!”为首的是一名年岁稍大、面色阴沉、身披盔甲的中年男子。
当他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阮霸天时,神色巨变,连忙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
随后快速上前,想要将其扶起。
可就在他靠近的时候,虞轻轻却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黑色铁棒对准了阮霸天的胸膛,令他不敢再向前,一脸警惕的看着虞轻轻。
“虞姑娘,手下留情,不要伤了阮副将。”紧跟着进来的田将军立即说道。
虞轻轻看着眼前的几人,再看到陆安睿跟后面进来的人站在一起时,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手下留情?本姑娘奉命押送粮草到此,没想到就是这等要命的待遇!”
“两位将军是不是该解释解释?”说着,手中黑色的铁棒压在阮霸天胸膛,微微加重了力道。
“啊!……”沙哑的惨叫声响起,阮霸天想要挣扎的躲开,可惜他无法推开抵住胸膛的铁棒。
虞轻轻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冷冷地说:
“本姑娘千里迢迢送来粮草,底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就连这所谓的接风宴都是加满了料的东西?”
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带着明显的怒意和不满。
田将军连忙解释道:“虞姑娘误会了,主帅有事,阮将军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旁的阮将军眼中带着怒意,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呼出,想要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虞姑娘要何解释?”
虞轻轻看向陆安睿:“把冯三喊过来,文书也带过来。”
陆安睿见此,立刻明白了虞轻轻的意图,他立即转身走出了大帐。
帐内除了地上惨叫的阮霸天之外,没有一人发出声音。
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过了一会儿,陆安睿回来了,身后跟着冯三。
冯三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帐,他的脸上满是不安和恐惧。
他看到眼前的场景,心中不禁一紧,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冯三跟着陆安睿进入帐内后,直接躲在虞轻轻的后方,不敢抬头看其他人一眼。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对这场面感到害怕。
冯三偷偷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阮将军,又瞧了瞧一脸冷漠的虞轻轻,犹豫了一下,顶着阮将军杀人般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冯三,正是此次负责押送粮草的负责人。”
“今天凌晨时分,当我们到达兖州城外时,偶遇了一名将军和他手下的几名士兵。随后,我们便一同前往军营。”
“可当所有粮草都已安全抵达后勤部后,那交接文书上竟然只写明了十车粮草。”
冯三顿了顿,继续说道:“小人觉得这数目明显不对劲,于是要求重新核对,但后勤部的管事却指责我们闹事,并要将我们赶出军营。”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想要对我们痛下杀手,若非陆少爷及时带人阻拦,恐怕此时我冯三早已和其他弟兄们一起命丧黄泉了。”
说到这里想起身首异处的弟兄们,冯三声音略微哽咽,眼眶泛红地补充道:
“而两位陆少爷也因此身负重伤……”
随着冯三讲述的事情越来越多,阮将军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