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但陈乐山明显不这么想。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宋修文的旁边,然后道:“皇上,臣觉得此事还需要详细说清楚,以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再恶意揣测,坏了殿下名声。殿下去了一趟塞北,黑了瘦了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回来却要被人如此怀疑,岂不是要冤死?”
白绯:“……”
她黑了瘦了?明明吸收了灵气之后,整个人更加光彩照人了。
某些别有用心的人:“……”
心里不满,但此时站出来阻止不是不打自招?
白绯一派的人趁机附和:“对对,一定要说清楚了,可不能再出现如此冤屈的事情。”
“陈大人,你当时在场,你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
朝堂上一时又喧闹起来。
皇帝前一日喝了点酒,此刻听着只觉得头疼,他也不想这事再争执下去,损了三皇子的面子,让白绯一党独大。
他眯眼想了想,开口道:“曹襄,你来讲。”
曹襄正要上前,陈乐山先一步道:“曹大人昨天酒喝多了嗓子不舒服,还是臣来讲吧。”
曹襄:“……”
他虽然口才不如陈乐山,但好歹也是进士出身,怎么突然就好似被鄙视了?
但是陈乐山既已开了口,他也不好反驳,只能故意咳了两声:“皇上恕罪,微臣确实嗓子不适。”
皇帝揉着太阳穴,他突然就有些后悔当初破格让陈乐山入仕了,他既不愿意参加科举,就当他的状师多好,也省得来朝堂上吵嚷。
大殿上,陈乐山已经开了口。
“与羌无合作确实是大殿下做的决定,臣很赞同殿下的做法。你们想,羌无一个弹丸大的小部落,为什么敢进攻我们大夏?”
“因为他们穷!”
顿时有人哄笑起来:“这算什么理由,穷就敢不自量力的来打我们?”
陈乐山微昂着头,侃侃而谈:“正所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们因为太穷,每到冬天就有很多人饿死,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即使他们知道打不过我们,也会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来抢粮食。”
有人点头赞同,有人出声反驳:“草原上春夏秋都不缺吃的,难道他们就不会藏一点过冬吗?”
陈乐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宋思易道:“宋小将军,你去过羌无城,你来说说,他们穷不穷?”
宋思易在羌无城时待得还是挺开心的,但是也不可否认羌无城的冬天是真的穷:“他们过年连酒都没有,殿下酿的米酒都成了稀罕物。”
众人面面相觑,夏鸿轩悄悄瞥了一眼宋修文,眼带询问:这宋思易怎么帮着陈家的人说话?
宋修文只觉得头疼,自从宋思易跟着白绯去了趟羌无城,又在永岿关被白绯救了后,说话做事总偏向白绯,简直都快忘了他宋家人的身份了。
陈乐山微微一笑,道:“这么穷的地方,我们要来做什么?还不如和谈问他们要些好处来得实在。”
有人偷眼看着皇帝的神色,小声嘀咕:“这也没要到什么好处啊,都是拿粮食去换的……”
“梁大人别急,这个问题我们一会再谈,或者梁大人也想亲自去羌无城看看?”
“你!”梁大人掀袍直接就跪下了,“皇上,老臣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陈大人却如此威胁老臣,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这波操作连陈乐山都愣了一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跟着跪下喊冤道:“皇上,臣冤枉啊!臣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怎么就扯上威胁了?”
白绯适时开口:“让柳大人去塞北走一趟是父皇亲自下的旨,梁大人这是对父皇有意见?”
梁大人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很快额间就有了血迹,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皇帝有意见啊!
皇帝更加头疼,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都是误会,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