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白绯和尉迟冥在西城门口汇合。
裴时迁揽着尉迟冥的肩膀,不停地喟叹即将到来的悲惨生活:“阿冥,你这一走,我又要疲于应付那些姑娘了。”
“哎,我真想学学你,给她们摆一副臭脸,可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在我耳边念上三天三夜,我爹还要罚我跪祠堂。”
……
白绯见他念叨个没完,忍了忍没忍住,上前一步道:“裴时迁,你不喜欢姑娘缠着你,难道是因为你喜欢男人?”
裴时迁吓了一跳,慌忙松开了手:“怎么可能!我……我有喜欢的姑娘。”
白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不说话,拉着尉迟冥上了马。
裴时迁越想越羞愤,对着两人的背影大喊:“夏晏清!老子不喜欢男人!老子喜欢女人!”
白绯没有回头,只高举起手,手中马鞭在雨中转了几圈,甩出几个漂亮的水花。
两人很快消失在雨幕中,裴时迁有些气愤的踢了踢地上的积水,一回头就见不远处的屋檐下站着几个年轻的姑娘,正一脸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这么大的雨竟然还有人。”裴时迁嘀咕着,以袖掩面快速离开了。
官道上,白绯策马靠近尉迟冥,好奇道:“他说自己有喜欢的姑娘,你可知道是谁?”
尉迟冥皱眉想了想,道:“他有个妹妹。”
白绯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妹妹?”
荣国公府后院很简单,荣国公裴玉只有一妻一妾,正妻是裴时迁的生母李氏,妾室是她的陪嫁丫鬟香荷,香荷生有一女,才九岁。
两人虽说不是一母同胞,可也是亲兄妹,裴时迁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点?
知道白绯误会了,尉迟冥解释道:“不是荣国府里的那位。”
“那是他表妹?”
裴时迁有个表妹杨韵,生得花容月貌,是京中出了名的美人,只是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差。
“也不是杨韵。前年他去江南给他外祖母贺寿,认识了一位远房表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那位表妹,但那是他唯一夸赞过的姑娘。”
“你可知那姑娘多大,是否婚配?”
尉迟冥忍不住皱了皱眉,但还是道:“今年刚满十三,应该还没有定亲。”
白绯想了想,回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左扬,你去问问裴小公子,他喜欢的姑娘究竟是谁,如果可以就帮一把。”
左扬调转马头,往城门口去了。
尉迟冥眉头皱得更紧:“你想做什么?”
白绯哈哈大笑:“自然是成人之美!”
否则她严重怀疑裴时迁好男风。
半个时辰后,两人在城西军营下了马,一个身穿银甲的小将上前道:“大皇子,请随末将来。”
白绯将马交给旁边的士兵,跟着小将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一顶营帐前,小将撩起帐帘做了个请的动作:“殿下请。”
白绯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人:“宋将军呢?”
“将军在清点人马,殿下先在此稍候。”
白绯没有往里走,而是道:“带本殿去看看。”
小将依旧保持着撩帘的动作,态度很端正,语气也很坚定:“请殿下在此稍候。”
白绯勾唇笑了笑:“你叫什么?”
“末将宋思易。”
白绯点点头,弯腰进了营帐。
“你可认识这宋思易?”
白绯不过随口一问,却不想尉迟冥真的知道。
“宋氏旁支有个庶子叫宋思易,应该就是他。”
白绯眉毛微挑:“这你都知道?”
尉迟冥抿抿唇:“庶子里他是比较出名的一个。”
庶子向来不受重视,所有的资源都优先考虑嫡子,所以庶子想要出头很难,尤其是越过嫡子爬上高位,更是难上加难。
白绯拍拍尉迟冥的肩膀,笑道:“放心,以后你就是最有出息的那个!”
尉迟冥沉默着点点头,突然道:“谢谢你。”
白绯愣了一下:“我这不是安慰你,我这说的是事实,毕竟你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庶出的探花郎。”
尉迟冥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轻轻点了点头。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宋修文终于点好了兵马。
宋思易过来请白绯:“殿下,可以准备启程了。”
等白绯和尉迟冥到军营门口时,宋修文已经骑在高头大马上了,他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的马,倒是停着一辆马车。
“宋将军,本殿的马呢?”
宋修文并没有下马,只抱拳道:“此去塞北路途遥远,殿下千金之躯,还是坐马车的好。”
白绯再一次问道:“本殿的马呢?”
刚替白绯牵马的士兵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恕罪,小的不知殿下的马儿金贵,喂了普通的草料,马儿病了。”
不等白绯说话,宋修文先一步道:“殿下,时间紧迫,您还是先上马车吧。”
说着,他又看向那士兵,厉声道:“你自去领二十军棍。”
白绯冷笑一声:“最好真是病了,那可是御赐的汗血马,若有闪失,你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