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我们就是同一个人。”
“是啊,这说明不了什么。可是,为什么我们会做同一个梦?梦到同一个人?”
白绯忍不住皱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就别装了,你的丫鬟可没有你聪明,她都告诉我了。”
白绯看着叶安阳,沉默不语。
“怎么,你不信?”叶安阳嘻嘻笑了起来,“我和她说轩辕尧和白绯是我的恩人,我会救你出去,她就什么都告诉我了。”
白绯直起身,声音中带了一丝急切:“丁香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知道她梦境的只有两个贴身丫鬟,茉莉平时沉默寡言,但是为人机机警,武功也高,没那么容易被套话,出事的必然是丁香。
“你急什么,本宫会让你们见面的。”
叶安阳又坐回了椅子上,恢复了一副闲适的样子:“现在,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他将我接进宫,说会补偿我,我要皇后之位,他却犹豫了。不过他也没封其他人为后,我只当是因为那个仙人示警。”
“那年中秋宴上,他似乎有心事,喝了很多酒,我将他扶回了紫宸殿,顺势倒在了他怀里,我看到了他一闪而逝的厌恶眼神,但是他却没有推开我,反而抱紧了我……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昏迷了过去,那是你动的手吧?”
“等我醒来时,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味道,然后我看见了轩辕尧,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龙榻边,他的脚步是散落的衣裙,虽然破烂不堪,但仍可看出那是皇后朝服。”
“我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两步,便看见了床上躺着一个人,姿容绝丽,半露的肌肤满是青紫痕迹。我忍不住喊出了声,轩辕尧猛得回头,那眼神仿佛要将我千刀万剐。”
“我被禁足了,同时宫中传出他要立后的消息,大家变着法子的来讨好我,真是可笑。以前我只当他不近女色,可是自从你出现后,整整三日,他都没出过紫宸殿,那时我才终于明白,轩辕尧他根本没有心,除了你,他对谁都没有心。”
“三日后,他封你为后,遣散了后宫,我不甘心就这么离去,我也无处可去,我求着将我留下了,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叶安阳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愉悦地笑了起来:“你猜我后来遇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白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想着如果我也会仙法,他是不是会多看我一眼,所以我到处寻找各种关于仙人的记载,可我找了整整十五年,一无所获。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我竟遇到了仙人,她教了我入门之法,还给了我一瓶丹药。那时我已年过四十,早已容颜不再,可修习仙法让我越来越年轻,渐渐地回到了年少时。”
“我原本想去找轩辕尧,却在孤鸾峰上遇到了轩辕景,你知道轩辕景吗?他是轩辕尧的弟弟——轩辕诚的嫡长子,也是轩辕尧选定的皇位继承人。”
叶安阳的笑容多了些许真诚,语气也温柔了几分:“他对我一见倾心,我骗他说我才十六岁,是一个孤女,他信了,还帮我安排了一个身份。他说要娶我,我本想拒绝的,可是他愿意以江山为聘,轩辕尧不愿给我的,他都给了,我根本无法拒绝。”
“你……你嫁给了轩辕景?”
白绯震惊的无以复加,那个曾在封后大典上见过一面,会怯怯地喊她伯母的小娃娃?
“你记得他?”
白绯没有承认也不否认,只道:“他以真心待你,你为何又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是啊,他待我真的很好,好到我忘了那些年经历过的痛苦,好到我忘了轩辕尧……只可惜他命太薄,不过四十二岁便离开了。”
叶安阳看着白绯,眼神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收拾遗物时,我在他曾经的旧宅里发现了一个箱子,箱子外面很普通,里面却是用沉香木打造的。箱子里装了上百幅女子画像,虽都没有完整的面容,但是可以看出那是同一个人。那些画都出自轩辕景之手,却不是我,你猜是谁?”
白绯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既没有面容,你又如何确定画中人是谁?”
“轩辕尧退位后,常年居于孤鸾峰上,每年中秋轩辕景都会去陪他。行宫里挂满了你的画像,都是轩辕尧亲手所作,而轩辕景箱子里的画和行宫里的画极其相似。”
叶安阳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地轻笑,继续道:“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怀疑过轩辕景,直到后来,我在御书房暖阁中的玉枕里看了一幅画,那是你与轩辕尧成亲时的画像。每日轩辕景在御书房里小憩时,都会抱着那玉枕,他竟然觊觎自己的伯母……”
白绯忍不住皱眉,冷声打断道:“当初他不过四五岁能懂些什么?不说他是否知道玉枕中有画,他真心待你多年,难道还比不过那些虚无缥缈的画?”
“果然是你!”叶安阳瞪着白绯,眸中再一次染上了戾色,“他自然知道,因为那是他在登基当日亲手所画!他不但画了画,还题了词。”
“桂香浮动月溶溶,缘太早,何相逢?一点多情,时见画屏中。院中梧桐木已枯,人不见,空悠悠。
冬日暖阳初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