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产后,白绯越发频繁的做梦,一开始她还会兴致盎然地与司徒玄说起,后来梦境越来越光怪陆离,她也就只当是一个梦,并不放在心上。
可司徒玄的兴趣丝毫不减,每日醒来总会饶有兴趣地问她:“昨晚有梦到了什么?”
白绯无比干脆地摇头:“没有,昨晚一夜好眠,什么都没梦到。”
司徒玄不太相信:“真的?”
“自然是真的!”白绯语气坚定,“我何时骗过你?”
司徒玄轻轻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凑近了些,低声问:“前几日你说我们在那孤鸾峰顶待了将近一个月,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绯轻哼一声:“当时你心里眼里都只有江山社稷和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傅芷宁,根本就不愿意看我一眼。”
“是我错了。”司徒玄连忙道歉,“那后来呢?”
“后来……”白绯似想起来了什么,突然起身下床,“元元应该饿了,我去看看。”
司徒玄直接将人拉了回来,唇角噙着抹暧昧的笑:“你先把话说完,后来发生了什么,那太子殿下是不是后悔了?”
白绯伸手将人往外推了推:“当时你天天想着怎么逃跑,我心灰意冷就放你回去当你的太子殿下了。”
司徒玄轻轻唔了一声:“那肯定不是我,我定做不到对你视而不见。”
白绯看着直接欺身而上的人一阵无语:“大清早的,别闹,我还要去看元元呢。”
“元元那有奶娘照顾,你不如看看我,我也饿了。”
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下,白绯根本无力招架,只能跟着一起沉沦。
又过了几日,白绯正在沐浴,丁香捧着几套衣服进了屋:“小姐,最新的衣服送来了,您要不要试试?”
白绯抬眸看了一下,疑惑道:“怎么都是红色的?”
丁香回道:“是姑爷吩咐的,姑爷这一季的衣服都是月华白的。”
等白绯换上衣服出来时,司徒玄正坐在院中桂花树下赏月,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眸光微闪:“果然还是红衣最美。”
白绯在司徒玄对面坐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一边问道:“你这一季不是做了月华白的,怎么也穿红衣?”
司徒玄平时极少穿白衣,白绯还以为他是听多了梦中故事,想装一回温润如玉的公子,却不想眼前的人依然一身红衣,她不禁有些疑惑。
司徒玄抬头望月,欣喜中带着一丝惆怅:“今天是顾兄成亲的日子。”
虽然纨绔间都以兄弟相称,但是他与顾羽晟玩得最好,感情也最好,不能去参加他的婚礼,着实有些遗憾。
白绯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齿间顿时醇香四溢,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眼中缓缓盛满了星光:“阿玄,你尝尝这酒。”
司徒玄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细细尝了一口:“这是……成功了?”
“不是醉红颜,却也相差无几。”白绯粲然而笑,“虽然你不能去参加顾小侯爷的婚礼,但是小侯爷喝到这酒,定会很开心的。”
远在西北的顾羽晟确实很开心,他看着面前双颊绯红的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司徒兄不愧是司徒兄,这果然是比梨花白更难得的好酒!”
秦兰抱着酒坛又喝了一口,得意地轻哼:“确实是好酒,不过想要灌醉我还差点。”
西北苦寒,每到冬天就要烈酒暖身,她从小在军中长大,早就喝惯了烈酒,普通的酒对于她来说就如同清水,喝再多也不会醉。
“可是你看起来已经醉了。”
“不可能。”秦兰继续喝着酒,十分的自信,“这酒入口醇香却不烈,你就算再拿十坛来我也不会醉。”
顾羽晟左右看看,最后拿了一面镜子放在秦兰面前:“你自己看看。”
秦兰一抬眼就看见了镜中的人,双颊红如晚霞,唇因酒汁而更加水润饱满,整个人都透着股媚意,一双黑眸却又异常清澈明亮。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这真的是她吗?自从十岁后,她就再也没有喝醉过,今晚只半坛酒就醉了?可是她的脑子十分清醒……
“愿赌服输。”顾羽晟趁机拿开酒坛,直接将人扑倒。
秦岚回过神,美目一瞪:“你作……唔……”
屋内朝云暮雨,屋外纵酒放歌,直至天明才归于平静。
时光清浅,岁月嫣然,转眼又是两年。
这一日,白绯带着女儿元元陪司徒玄一起回京述职。
县衙门口,苏季安和王家的人前来送行,还有不少百姓驻足围观。
几番寒暄惜别后,丁香扶着白绯上了马车,在马车帘子落下之际,一个声音突然道:“司徒夫人!”
声音很大,还带着一丝局促。
白绯疑惑回头:“王公子?”
王小虎涨红着脸,双拳紧握,似鼓足了勇气:“司徒夫人,我……我想向你求娶一人。”
车帘微晃,白绯转眸看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猜测,她笑着问:“你想娶谁?”
王小虎深吸口气,又怯怯地往白绯身边看了一眼:“我……我想求娶丁香姑娘。”
声音不大,白绯听得清楚却故作未闻,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