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白夫人终于打听清楚了司徒玄的事情,又与丈夫白丰年商量了一番,就在她纠结要不要去找司徒夫人探探口风时,司徒夫人先一步上门了。
这日是个大晴天,司徒夫人带着司徒婧和司徒妍一起登门拜访。
司徒婧一进府,就对着白绯眨了眨眼,眼中满是俏皮。
白绯心领神会,看来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白夫人刚带着司徒夫人去花厅喝茶说话,司徒婧就凑了上来,嘻嘻笑道:“我那天回去后就那么随口一说,表姐果真就去找大哥了,然后大哥就去找了母亲。看来你很快就是我六嫂了,你要怎么感谢我?”
白绯想了想,笑道:“请你听戏?”
司徒婧不满轻哼:“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曲灵风唱的,你确定不要听?”
司徒婧双眼一亮:“真的?什么时候?”
“等事成之后,喊上你六哥一起,还有他那些纨绔兄弟。”
“可是曲灵风登台的时候,每次都人满为患,位置很难抢的。”
白绯眨眨眼,笑得一脸狡黠。
司徒婧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抱住了白绯:“我竟然忘了,对于你来说,只要花钱能解决的都不算事儿!”
由于司徒妍还小,不好一直说看戏的事情,于是白绯便带着两人一起去了花园里赏花、投壶。
司徒夫人离开时,满脸笑容,眼神也比之前多了几分真挚的热切。白夫人也是一脸喜气,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在颍州时的亲密模样。
送走司徒夫人母女,白绯挽着白夫人的胳膊往回走:“娘,看你们的样子,商量的很顺利?”
白夫人轻轻点了下白绯的额头,一脸宠溺地笑道:“看把你惯的,一个姑娘家,一点都不知羞。”
白绯晃着白夫人的胳膊撒娇:“多谢娘宠着,娘最好了!”
白夫人一脸无奈,拍拍白绯的手道:“原本娘还有些犹豫,现在看来,你这主意真不错。娘按你说的,一开始表现的不情不愿的,周姐姐果然就急了。”
“然后呢?”
“然后周姐姐就说了一堆的好话,还保证以后绝不让司徒玄欺负你,又拿出了你们两的八字,她提前让人算过了,你们两是天定的姻缘。娘想着那司徒玄虽然不着调了点,但是也不算坏,就勉强答应了。你是没看见,娘答应之后,周姐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白绯嘻嘻笑道:“还是娘厉害,也恭喜娘,您与周伯母可以当一辈子的好友了!”
司徒玄知道这件事时,是在两日后的一个下午,当时他正与一帮纨绔在栖霞山上摘野果。
栖霞山的景色确实很美,但是重阳节的时候,人实在太多,所以众纨绔总是在重阳节后几天才会上山赏枫叶,顺便摘一些野果回去,或直接吃,或酿酒都是极好的。
发现山上有野果,还要归功于顾羽晟这个一心只想着吃的纨绔。
顾羽晟的母亲信佛,每逢初一都要上栖霞寺上香,十五则去宝灵寺。她有一次出门上香时,硬拉着顾羽晟一起,说要求佛祖保佑,让他早日回归正途。
结果顾夫人在栖霞寺里上香,顾羽晟在外面满山溜达,刚好看见一棵树上挂着黄澄澄的果子,看起来就很诱人,他随手摘了一个尝了一口,果子入口清甜,酥软细滑,还带着丝丝清香。
顾羽晟顿时双眼放光,连吃了好几个才作罢,从此他又多了一项爱好——没事就上山找野果。
这日,顾羽晟拿着一个红彤彤的野果,走到司徒玄身边,哭丧着一张脸道:“恭喜司徒兄。”
司徒玄当时正在摘一颗带刺的果子,并没有回头,只随意道:“恭喜什么?”
顾羽晟语气闷闷:“恭喜司徒兄觅得佳人,喜结良缘。”
司徒玄愣了一下,回头看着顾羽晟:“你在说什么胡说?什么佳人,什么良缘?”
他怎么听不懂?
顾羽晟也是一愣:“你不是要成亲了吗?”
“和谁成亲?”
顾羽晟一脸疑惑地看着司徒玄:“和白家嫡女啊,你不是因为和她有婚约,前几天才帮她说话的吗?当时我问你,你还瞒着我……”
“不是,和她有……”司徒玄的手抖了一下,野果上的刺刺进了肉里,他嘶了一声,随手扔了果子,皱眉问道,“你听谁说的,和她有婚约的是我?”
“听我妹妹说的,她昨天去了礼部侍郎府上参加赏花宴,回来告诉我说,秋姑娘,就是你表姐秋月薇,和你大哥定亲了,然后你和白姑娘有婚约。”
顾羽晟见司徒玄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声音不由得越来越低:“司徒兄,你不喜欢白姑娘?要不……让给我?”
司徒玄淡淡地扫了一眼,抬步就走,留下顾羽晟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怎么觉得司徒兄的眼神有些冷?
众纨绔见司徒玄突然离开,纷纷聚拢过来,好奇道:“顾小侯爷,司徒兄怎么突然走了?”
顾羽晟挠挠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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