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丁香一路都在愤愤地抱怨:“没想到司徒大公子竟然是这样的人!明明和小姐有婚约,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如此亲密!说什么谦谦君子,少年俊才,简直就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无耻至极!”
白绯听着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
丁香气鼓鼓地看着白绯:“小姐,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白绯忍了忍,笑道:“我倒是觉得极好,你看你这都出口成章了。”
丁香嘟嘴:“小姐!您就不生气吗?”
白绯心情是真的很好,浅笑盈盈:“我本来就不想嫁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小姐想……不是,小姐,您认真的?”
白绯敲敲丁香的脑袋:“当然是认真的,所以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丁香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闷闷的,又带了一丝不满:“虽然奴婢还是觉得司徒六公子太过纨绔配不上小姐,不过今日看着还是比大公子顺眼一些。”
白绯笑着挑眉:“哦?说来听听。”
丁香道:“奴婢打听清楚了,那六公子虽然喜欢逛花楼捧花魁,但是从不眠花宿柳,他只是喜欢听曲。而且他院中不但没有妻妾,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想来是不重女色的,凭这点就比那大公子强!”
白绯听后很是满意。
恰巧这时,马车驶上了宽阔的车道,另一条岔路上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白绯循声望去,顿时笑靥如花。
不远处,十几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正策马而来,为首一人正是司徒玄,他依然一身红衣,眉眼飞扬,头上还插着几片火红的枫叶,比他的衣服还要艳丽几分。
“真是个纨绔。”丁香忍不住嘀咕,却又不得不承认,司徒玄当真是美如冠玉,那枫叶在他头上不仅不显得滑稽,反而有了一种别样的张扬。
白绯更加满意:“当真是郎艳独绝。”
丁香:“……”
小姐什么时候变花痴了?
“小姐,虽然六公子长得好,可是也不能当饭吃啊!”
白绯眼睛一眨不眨:“我还缺饭吃?”
丁香:“……”
“可是小姐也不能只看脸啊。”
白绯笑若灿花:“他还有家世。”
丁香无力反驳,只能唉声叹气地帮忙:“那小姐准备怎么做?”
“你继续打听着,将他喜欢吃的,喜欢玩的,喜欢去的地方都打听清楚了。”
十来匹骏马跑过,扬起一阵尘土,丁香已经懒得再去挡灰尘,白绯自己放下车帘,满足的闭上了眼。
回到白府一进院子,就有一个身穿绫罗,满头珠钗的中年妇人就走了进来,妇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绯儿,你可算回来了。”
白绯拉着妇人在一旁坐下,笑着道:“娘,什么事这么高兴?”
白夫人赵氏拍拍白绯娇嫩的手,满脸笑容:“司徒家回帖子了,邀请我们后日去作客。”
已经过去了三日才回帖,这态度着实怠慢了一些,不过白绯现在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白夫人继续道:“到时候你好好打扮一番,千万别提什么解除婚约的事,这几天娘打听了不少,司徒彦确实优秀,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做梦都想嫁他呢,你可别犯傻。”
白绯笑着应了:“知道了,娘。”
两日后,白绯果然认真打扮了一番。
一袭桃红色锦缎长裙,项戴一串八宝琉璃坠子,腰间一根翠玉流苏,乌黑长发绾起,簪了一支碧玺嵌珍珠步摇,额间点缀着一颗红珊瑚珠子,衬得她肤光胜雪。
丁香看了连连赞叹:“小姐这一出去,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公子了!”
白绯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片刻,取下了额间珊瑚珠,拿笔画了一朵红色花钿,这下终于满意了。
丁香满眼惊叹:“小姐果然心思巧妙,这么一装扮,真真是仙女下凡,别说京城第一美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也非小姐莫属!”
白绯勾唇浅笑,美目流传,顾盼间芳华尽显。
马车平稳的在司徒府门口停下,白绯照例一袭轻纱遮面,由丁香和茉莉陪着下了马车。
一位面容和善的老嬷嬷上前,领着白绯和白夫人直接去了司徒夫人的院子。
一路上白绯都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布置,时不时的和身边的丁香说上两句,这看在司徒府下人眼中,她就是一个刚进城的暴发户,虽然穿的衣着华贵,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几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欢笑声,白夫人轻声问带路的嬷嬷:“这是谁在里面?”
老嬷嬷笑着回道:“是大公子的姨母和安平郡王妃在里面。”
白夫人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这几日她打听了不少司徒彦的事情,自然也听说了他有一位表妹,长得弱柳扶风,人比花娇,十分惹人怜爱。京中有不少人传言,司徒彦会娶他这位表妹为妻,只是不知为何久久没有定下婚事。
司徒夫人一看见几人就笑着迎了上来,拉着白夫人的手感慨道:“赵姐姐,你可算来京了,我们这一别都有五年没见过面了。”
白夫人也笑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