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沅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连忙伸手摸了摸孙氏的额头。
“……不发烧啊,嫣娘你在说什么傻话?”
李沅皱着眉头说道:“你刚刚为我生下了个儿子,以后咱们还要一起把孩子培养长大。”
“你怎么突然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
孙氏苍白着脸色,惨笑一声:“把孩子养大?”
“也不知道我和孩子有没有那个命。”
李沅本来坐在床边上,听到这种话,顿时动了怒气,“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灼红见状也跟着开了口:“姐姐,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话都不会说?”
“什么有命没命的,呸呸呸,多晦气啊!”
孙氏像是没看到灼红这个人,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直接转头,看到了沈枝意。
孙氏的眼睛顿时亮了:“这位可是刚刚救我的女医者?”
沈枝意点点头,走上前。
“夫人,你觉得怎么样?伤口还疼么?”
现在算算,麻药的劲儿应该快要过去了。
沈枝意对孙氏解释道:“我给你下了镇定麻醉的药,这药药效一过后,伤口可能会疼起来。”
“总之,今晚你可能会很不好受。”
孙氏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摇了摇头:“无事的,这两年多了,我哪夜过的都不好受。”
“这点伤痛比起来,不算什么。”
李沅听到这话,顿时更生气了:“孙氏,你什么意思?!”
“我待你不好么?我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么?”
灼红也跟着出言讥讽:“姐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可以私下关起门来说。”
“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儿,你何苦这样让沅郎下不来台,抹沅郎的面子?”
楚北尧忽然笑了,看向李沅。
“李大人,三年不见,没想到你府里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妾也敢在主家和客人都在的时候胡乱插嘴,指责主母。”
李沅脸色一下子变得红一阵,白一阵。
虽说灼红时时刻刻叫他“沅郎”叫得甜蜜。
他也很受用。
但是却也不想让灼红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叫。
有些下他面子了。
于是李沅瞪了一眼灼红,带了些许怒气:“我和夫人说话的时候,你不要乱插嘴。”
灼红闻言顿时愣住了。
她自从两年前被一个上官指给李沅后,被抬成了李沅的贵妾。
加上她年轻貌美,能歌善舞,便颇得李沅宠爱。
本来县丞府里夫人孙氏自幼身体较弱,不怎么爱理事,李沅干脆就让灼红来帮忙管家。
灼红在县丞府里更是呼风唤雨。
两年了!
她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灼红登时眼眶一红,捂着脸啜泣起来。
“大人可是嫌弃妾身的出身,给大人丢人了?”
“呜呜呜,妾身就知道……”
李沅看到灼红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又有些于心不忍,无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何曾嫌弃过你的出身……”
“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便先回去吧。”
孙氏忽然淡淡地开口了。
“和离书我会拟好拿给大人过目。”
说着孙氏扬声叫来小绿:“小绿,待会儿我写封书信,你今日回娘家跟老爷夫人说一声。”
“把我的书信带给他们。”
孙氏长舒一口气,似乎是想把这两年心中所有的郁气都吐露出去。
她本就是隔壁县中的大户人家。
别说是县里,就是在冀州府,家中产业也颇丰。
孙氏自幼身体不好,在家里更是千娇万宠长大的。
孙氏父母怕女儿嫁人后劳心劳力,对身子不好,更是千挑万选挑中了李沅作为女儿夫婿。
李沅是个读书人,性情好,模样也不差。
自己更是孤身一人在外做官,家中人口简单。
只是家底有些薄,但是这都不是问题。
孙父孙母直接送来了许多陪嫁,李沅上下的打点也多亏了孙家。
一开始嫁给李沅,孙氏确实过得很开心。
只是好景不长,自从李沅被上官塞了个贵妾后,家中便乱了套。
她处处隐忍,没想到差点落得个一尸两命……
孙氏闭了闭眼。
她这是何苦!
若不是今日这位楚夫人情急之下用了这么凶险的法子救她,她只怕……
李沅一听孙氏的话,顿时急了:“我不同意和离!”
“嫣娘,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沈枝意只觉得好笑:“李大人,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沈枝意锐利的目光划过灼红:“你夫人虽然身子弱,但却不至于生产的时候一定会遇到难产。”
说着,沈枝意话锋一转,问灼红:“这位……灼红姨娘,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这话转的有点快,灼红还没反应过来:“我,我原来在冀州知府府上……”
李沅不明白沈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