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随影听到屋内动静,忍不住有些心焦。
“您和王爷还好吗?”
他知道沈枝意治疗的时候不能有人在一旁看着,因此硬生生守在门口没有进去。
“无碍,你进来吧。”
沈枝意又擦了擦头上的汗,出声让随影进来。
随影推门就看到了沈枝意的动作,又听沈枝意说道:“王爷今晚气血有些不稳定。”
“我刚刚帮他加固了几针,应该没什么事了。”
随影知道事情的解决必然不可能像沈枝意说的如此轻描淡写,顿时忍不住抱了抱拳:“王妃……多谢您。”
“属下之前还对您……都是属下不好。”
随影越说心里越惭愧。
之前他还不信任王妃……
“无事。”
沈枝意不在意这些,摆摆手:“你今夜要辛苦一下,好好守着王爷。”
“若有什么不对,立刻去叫我。”
“放心吧,王妃……”
随影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扑通”一声。
“谁?!”
随影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拿起佩剑,刚推门出去,就看到常安颇有几分尴尬地站在院子里。
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子。
常安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土,一看就是刚刚翻院子进来掉到花池里去了。
“常安?”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随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走正门?吓我一跳。”
常安挠挠头,又指指天上的一轮圆月:“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让我怎么走正门啊。”
也是。
随影又疑惑道:“你半三更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常安闻言摇了摇头 ,随影更无语了:“没事你不能明天白天再来么?”
害他还以为是贼人进来了。
常安苦笑一声:“兄弟,我心里……难受。”
“想找你说说呢。”
说着常安举了举手中的酒坛子。
“这是怎么了?”
沈枝意也走出来了,常安抬头一瞥,就看到一个绝世无双的清丽美人,顿时不敢再抬眼看。
“见过王妃。”
常安行了个礼。
“常指挥不必多礼。”
沈枝意叫起常安来。
常安又是一声苦笑:“王妃,属下已经不是指挥使了。”
他最近一腔苦闷无处宣泄,才忍不住想找好兄弟随影唠唠嗑的。
“嗯?”
沈枝意听闻有些疑惑,但瞬间反应过来了:“新帝把你的给撤职了?”
“嗯。”
常安叹了口气:“不光是我,还有王爷提拔上来的几个副官,副将,统统都被撤职了。”
随影最近一直在照顾楚北尧,都没有顾得上打听外面的消息。
听到后顿时有些不敢置信。
“新帝……怎会如此?”
常安重重地捶了一下身边的大柳树,语气里尽是愤懑。
“若是有比我更出色的人才为大丰尽忠,我常安也认了。”
“可皇上,他,他提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都是皇上当年做皇子时候,跟随他身边的那群人。”
“那群人给个闲官做做也便罢了,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现在竟然去做驻守我大丰一隅的封疆大吏了!”
“王爷人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以后大丰的安危,还有谁能保证!”
说到这里,常安眼含热泪,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唉。”
随影也觉得心酸,伸手想去拉一下常安。
“别拉他。”
沈枝意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王妃?”
随影的动作顿时愣住了。
沈枝意看着常安,语气微冷:“我不知道王爷当初怎么把你们这群人带出来的。”
“若是遇到困难你们便都哭天抢地,那我真要为王爷之前的苦心而感到可惜。”
常安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些茫然地看着沈枝意:“王妃,可我……”
“可我还能做什么啊?”
“眼下看着是毫无生路可走了不错,”沈枝意指了指楚北尧所在的屋子:“多少御医都来看过王爷,都说王爷再也醒不来了。”
“可我觉得,王爷一定会醒的,而且也没有放弃继续医治王爷。”
沈枝意抬起下巴看着随影和常安:“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是天大的困难不错,可若是现在便怨天尤人,整日喝酒自暴自弃,倘若有一天真的让你重新上阵杀敌。”
“你已经喝酒喝的不能再上战场了,到时候只怕会抱憾终生。”
“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常安和随影听闻,如同振聋发聩,浑身皆是一震。
“属下受教了!”
两人齐齐行礼。
常安把脸一抹,眼神又重新坚定起来:“属下懂了!”
“属下绝对不会辜负您和王爷的教诲!”
……
常安走后,沈枝意和随影回屋。
随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