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直接说:“当初在柳城家属院的时候,我跟你也没打过交道啊?没见过你,又怎么可能认识你呢。”
此时的叶舟已经猜出来,对方应该是因为调来京城的名单的事情找过来。
周朗的职务高了之后,叶舟发现自己也多了不少“熟人”。
中年妇女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就调整好,说:“叶老师,你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吧,当初你家周朗昏迷的时候,要不是我家老唐,他未必能够得到那么好的治疗。”
叶舟说:“你的意思是,当时候前线的医疗系统没什么用,靠的还是人情,前线医院才会救人?”
对方脸色一白,有些急切地反驳说:“你胡说!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叶舟说:“所以,你到底是想用这个你定义为恩情的大人情,换取什么好处呢?”
“你……我……”
另外两个同事相互交流了一个眼神。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们俩应该避开才是。
奈何叶老师的辩论实在太精彩了,每一句话都能让对方哑口无言。
想听,不想走。
两人对了一下视线后,就低头,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似乎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中年妇女最终还是说出了她的目的,她放低姿态,说:“小叶,不好意思,如果刚才我的话让你不舒服了,我跟你道歉。是这样的,听说你家周朗会调几个人来京协助他的工作。我侄子也在柳城服役,而且之前上过军校,是有文凭的。你看你能不能回去跟周朗说一声,让他把我侄子一起调过来。”
她这么一说,叶舟倒是具象化了。
去年暑假之前,叶舟来京城参加期末考试,周朗也因为排雷设备的事情来京做一些协调的工作。
那期间,有一天回家后听翠姨说,今天有个女人带着一个年轻人找上门来。女人说她是周朗领导的家属,年轻的男子是她的侄子。
翠姨当时还把人请进门了,还给人倒茶,端水果。
只不过他们进来不到五分钟,就被翠姨使了个小计策,让他们走了。
翠姨说起这俩人的时候,满脸的鄙夷,“啧啧,那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还一副屈尊降贵才来咱们家的样子。
那女人说,让她侄子住咱们家,让周朗带着他侄子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呵,不就是想让她侄子在大领导面前露面吗。
求人,还没有求人的态度,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能惯着他们吗?
当然不能啦!然后我就说,周朗平时不在四合院住,所以呢,我就让乡下的一个侄女来住几天。
然后就用挑选侄女婿的眼神看着她侄子,她立刻就带着侄子走了。”
翠姨压根就没什么乡下侄女,这就是她的智慧。
当时听翠姨说的时候,叶舟乐得不行,还打算在自己的小说创作里用上这样的细节。
后来周朗只是提了一句,那女人的侄子可以称得上是个机会份子,别人要下乡的时候,他去当兵。
同年兵准备去前线的时候,他能去军校学习。
军校毕业后,又能分到比较容易立功的单位。
现在,这位擅长帮侄子谋划的女人,又找上门来了。
叶舟说:“看来你爱人经常会答应别人的请托啊?要不然你怎么这么轻车熟路地找到我这里来。可是,你爱人擅长做的事情,我爱人不擅长啊。他比较讲原则,我身为家属,当然不能拖他的后腿了。”
中年妇女的脸色从白变青,又从青变红,最后还是没忍住,破口大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嫁得好一点吗?然后靠着这张脸,兴风作浪,把婆家搅和得家宅不宁。周家有你这种孙媳妇,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就出来一个严厉的声音——“哪里来的无知蠢妇!”
叶舟看过去,居然是江教授。
江教授紧接着就是一阵输出:“你是周家的亲戚还是朋友啊?还是说,你跟周家人是同盟,都是那种算计儿媳妇嫁妆,然后让人死得不明不白的同类?颠倒黑白的本事那么大,怎么不去下围棋,没准能给国家挣个冠军回来,省得做这种活着都是浪费空气的人。”
“你……你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是叶舟的家长!你骂我家孩子,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
“你什么你,赶紧给我走,以后也不许再来了!要不然,我就找你单位去!”
结果就是中年妇女落荒而逃。
不仅叶舟目瞪口呆,另外两个同事也惊讶地看着江教授。
“江教授,您骂人的水平可真高啊。”
“江教授,以前我怎么不知道您有这本事。”
叶舟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她鼻子酸溜溜地说:“江教授,谢谢您。”
江教授潇洒地摆了摆手,说:“谢什么啊!不过……骂人好像真的会心情舒畅哦。”
叶舟和同事:…………
接着,江教授又转过来,看着叶舟,严肃认真地说:“男人真的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