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焕那边听说林招弟在白石镇招摇过市,立刻让陈梁丰备上厚礼,上门拜见萧乘风。
他觉得自己之前白送六十万两给萧乘风,在白石镇抓回自家府上落跑的妾侍,萧乘风怎么都该给他一点薄面。
然而,萧乘风听完他的来意后,并没有立刻应下,不急不慢的喝着茶说:“秦县令府上妾侍跑了,却要在我白石镇抓人,怕是不妥吧?”
秦世焕没有被允许入座,他是站在萧乘风面前的,态度很是卑微:“的确不好在萧县令管辖地抓人,所以在下才来找萧县令,劳烦萧县令帮忙。”
萧乘风懒洋洋的抬眸看着他:“兴许就是想娘家回去看看,秦县令何必这般紧张?”
“萧县令有所不知,这妾侍心术不正,手脚也不干净,偷盗了府上重要物件,在下必须得追回,日后也要严加管教,不然他日怕会酿成大祸。”
“秦县令小题大做了,妾侍如果被妥善安置,也不至于手脚不干净,你也算是家大业大,不好太过苛待妾侍。再者一个妾侍能有多大能耐,能铸成什么大祸?”
秦世焕拱手道:“萧县令所言甚是,待带回小儿妾侍,在下一定妥善把家务事处理好,还请萧县令帮忙。”
萧乘风摆摆手:“事情本县放心上了,你且把那妾侍姓甚名谁,娘家何处告诉邵师爷,本县改天让人去她娘家走一趟,亲自让人将那妾侍送回府上。”
“倒也不必麻烦,在下得知她此刻就在镇上”
邵师爷突然打断秦世焕,沉声道:“怎么,秦县令还要教我们萧县令怎么办事?”
秦世焕不傻,早听出来萧乘风有意袒护林招弟,他有此要求,不过想证实心中所想。
“邵师爷误会,在下怎敢教萧县令做事。”
邵师爷说:“萧县令公务繁忙,哪能把找一个妾侍这种小事放在第一位?亏秦县令是为官多载的人,家务事竟然能麻烦到我们萧县令面前。赶紧回去吧,萧县令说改天便会放在心上的。”
秦世焕看向悠然喝茶的萧乘风,沉默片刻后,再次拱手道:“在下打扰。”
秦世焕离开白石镇官府后,候在外面的陈梁丰立刻跟了上去。
没在外面多问什么,但是看秦世焕的脸色,陈梁丰就知道,大事不妙。
上了马车,陈梁丰才迫不及待的询问:“大人,萧县令不肯答应让我们在白石镇拿人?”
秦世焕打开车窗,目光晦暗不明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致,低低说道:“只怕林氏又上萧乘风的船!”
陈梁丰脸色大变:“萧乘风自负刚愎,怎会看得起林氏?”
“没什么不可能,当时我不也是因为林氏知晓中州布料能大赚,便信了她,给了她莫大权力?”
秦世焕回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就昏了头,相信林招弟进了秦家的门,这辈子便不会有二心?
“如果这样的话,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坏。”
秦世焕沉默片刻,说:“你立刻把我手头现有银钱全部换成银票,交给泽儿,送他去江城。”
“大人是想?”
“我必须得做万全之策!”
陈梁丰明白秦世焕的意思,他这是要做最坏打算,保全唯一的儿子。
江城虽是大夏地界,却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
三面环海,因易守难攻,官府叛变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只要你有钱,在江城什么都能办得到,整座城就是一个销金窟。
那是有钱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也是流寇逃犯的庇护所,总之去了江城,便是皇家都拿你没办法。
秦世焕见陈梁丰不搭话,用警告的目光看向他:“老陈,你跟了我大半辈子,该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陈梁丰立刻低下头:“卑职不敢,不谈大人对卑职的再造之恩,便是论卑职的身家性命,也不敢背板大人。”
方才有那么一瞬,他确实想要逃。
但是秦世焕的话提醒了他,老小都在秦世焕的掌控之中,逃不掉的。
这辈子,注定他要追随秦世焕到死!
陈梁丰回去后开始着手安排秦泽离开,事情过于紧急,当天晚上就得走。
秦泽知道自己要离开青水镇富乐窝,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爹,好好的为什么要我离开青水镇?”
秦世焕正在屋里清点自己的财物,库房能拿得出来的,他几乎是全部打算让秦泽带走。
“不走难道你要留下来和爹一起赴死吗?”
秦泽没忍住笑了出来,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拿起茶几上的冰镇葡萄吃了起来,没个正形道:“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开玩笑。”
眼见着自己要大难临头,可儿子还是这副二世祖模样,秦世焕心里不禁觉得无力。
秦泽心够狠,但他没有城府!
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后他要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独当一面,该怎么面对人心险恶?
秦世焕在他隔壁坐下,放下手头账簿,语重心长的说:“爹下面说的话,你一定要谨记,虽然到了江城你便是安全的,但要隐姓埋名,不可说是我的儿子,也不可露财,不然